心神不宁
心神不宁 (第1/2页)最近几天,左蓝总在做梦,或者有时候在开会和听取汇报时走神。没人搞得懂他这种情况哪里萌生出来的,自然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人年纪不大,还常常梦见童年。
在那个金黄的麦田,民巴们低着头后背朝天,他见到了自己的几个哥哥、父母和城里做工的姐姐。夕阳无限好,橘红色和金黄色交相辉映,或者夜晚一道流星划过。
人一旦出神,身边都是安静的,幡然醒悟后点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秘书抱着计划说念了半天,发现领导目光呆滞,她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嘱咐领导应该要注意休息。
日子照常过,一周前左蓝亲自率领一个团的工兵增援谷地,有民众要冲击维持会议,他下令严防死守。事件很快平息,这座城市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善后工作需要一些时间。贵族不存在了,留下来一窝蜂的新贵。粮仓开放,粮食像潮水一样从破口中奔涌到地面,这些粮食足够城里的居民过两个年头。
左蓝被地上滚落的粮食深深震惊,问卫敬为什么不早一些发放?卫敬代表称这是储备粮,只有在最艰难的时刻才能打开,眼下正好是了。
开仓放粮,左蓝永远忘不了一个哀怨的老太太,听说那个老人家曾有三个儿子,两个在王都战役中阵亡。独留下来的儿子预备今年成婚,却没有度过饥饿。老太太的遭遇令人同情,那种老年人独有的凄凉眼睛如一把重锤狠狠敲击着左蓝的灵魂。
这事给他带来的触动很大,可相比于后面,这种动容还来得太早了点。
工兵团撤回驻地,卫敬邀请左蓝留下几日,他和某些人享受起了帝皇般的待遇,明目张胆收钱办事。左蓝从没想过这么多混不吝的臭虫会扎堆在一块,哪怕不是臭虫的人也慢慢沾染上了臭气,不得不成为另一只臭虫。
言谈间伸出手,等把手收回来,一场交易算结束了,原属于某个贵族的土地或者产业划给了另外之人。
卫敬想要腐化左蓝,工兵的驻地距离谷地城的距离很近,很多事情可以策应,再者二人都是代表。以上这些事做的很是隐秘,但只要做了便不可能不被人发觉。
这群人腐化一个人的手段高明、特别、出其不意,而左蓝还探听到一件事情,是关于饥荒的。为什么黑市能出现?有为什么里面会有天价的粮食贩卖?全是卫敬给开了绿灯,他自然也从中抽水了相当大的比例。抽水得来的财富没有私藏,拿出来向上孝敬,以求更上一层楼。
左蓝没被腐化,他发现自己在那种场合上玩不明白,所以,他逃了,逃回了驻地。
战争年代有一套游戏规则,和平年代有另一套游戏规则,两边的玩家并不一样,准确说是数量不一样。时无英雄,竖子成名。两种游戏规则之下都有一套统一的程序,这套程序是用一点一点的好处和奉承以及裙带关系写出来的。
“左蓝!”贝基干脆利落的放下文件,“将军,您有没有在听啊?一月后要去首都的,要迎接外国使团的到访,您作为军会议代表的参与者之一要陪人家吃好喝好。”
左蓝点点头,他又多想了一些,灰色的交易一直存在。比如洛汗得到了这个国家就是最大的灰色交易,这场交易之复杂情况比黑洞都要深邃。
他让贝基先不要管什么代表团了,而是开口问道:“小贝,想不想弹琴?”
“将军,现在还是工作时间。”
“一天不工作不会有大问题的,难不成因为我们懈怠了一天还能毁灭地球?”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
“我想听。”
左蓝眼神异常,像把自己置身于一切之外,老老实实矫情一次。贝基欣然点头,没注意到领导的怪异眼神,她手痒了,早就想碰一碰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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