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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桥

叹息桥 (第1/2页)

人生就像一座桥,连接两端,一端是天堂一端是地狱。桥下之水唤沉沦,桥上之人多遗恨。
  
  明天进组录制第一期约会,说实话肖觉的脸和身材足以吊打目前娱乐圈的一众小男星。我正躺在床上胡乱想着,丁晨翻箱倒柜地给我收拾明天要带的东西。没一会儿她拿了一叠明信片问我,这是什么。
  
  丁晨不做经纪人助理倒是挺适合去做狗仔,这都能被她翻出来,我无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打了个滚儿把自己藏进了被窝里。
  
  丁晨一屁股坐在我身边一张张地翻阅着。
  
  老旧泛黄的照片背后是一行行龙飞凤舞的字迹,里面的故事像首老歌,红尘翻滚叹人世无常。
  
  天坛的那张明信片上背后只有一句话,“欧明朗,他们说这里是以前皇帝祭天的地方。落款一个觉字。”
  
  故宫的明信片背后杂杂碎碎地记录着一堆东西,“欧明朗,皇帝住那么大的地方他不孤独吗?还有一堆老婆,他真可怜。我光是想想班上那堆女生的叽叽喳喳就脑袋疼。其实就喜欢一个人就行了,女的太多了,麻烦。落款还是一个觉字。”
  
  八达岭长城的明信片后,他写道,“欧明朗,这地方晒死我了,老头子非得说什么不到长城非好汉,我才不想做这个好汉。我妈说明天去给我外公外婆上坟,你说,我外婆也像你外婆一样会做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吗,北京的东西不好吃,想欧婆婆做的饭!落款一个觉字”
  
  天安门的明信片背后,画了一面国旗,还有两个小人,一个备注了帅觉,一个备注了可爱朗。
  
  颐和园后的明信片里,肖觉写道,“这里景色很美,但是我突然明白了老头子为什么要回到白溪里,那些花花草草我看了就忘了,每天都想着白溪里的破房子破马路,还有隆盛堂的那些破木头。讲不清为什么,只觉得那里最好。欧明朗,你想我了吗?虽然我很想白溪里,不过我没想你。但你记得带上婆婆的好吃的等我回来。落款依然是一个觉字。”
  
  丁晨从被窝里把我挖了出来,念道“欧明朗,你想我了吗?虽然我很想白溪里,不过我没想你。觉”
  
  我的脸一热,一把抓过那些明信片,继续把自己滚进了被子里。今天不想理丁晨。
  
  丁晨戳了戳我的脑袋,碎碎念着欧鸵鸟欧鸵鸟。
  
  我躲在被子里,将那沓明信片紧紧贴在胸口,过去有多美好,后来就有多痛。
  
  初三下半学期,肖觉的父母从欧洲回国,看了他的成绩后直接告诉他,考不上高中就回欧洲。
  
  肖觉自此也开始了补习的生活,肖盛看着孙子突然开始用功读书,责怪儿子肖忆,“吓唬他干嘛,你小时候读书还不如他呢。”
  
  林秋华笑着瞥了眼丈夫,哄着公公,“我也常说他,孩子有自己的未来,不要逼他。爸,你看他,一回家就吓唬孩子。”
  
  肖忆一惯一本正经,他可听不懂老父亲和妻子的调侃,“子不教父之过。”
  
  肖盛抽起手里的卷轴就砸到了肖忆头上,“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没把你教好。”肖忆这才反应过来又把老父亲惹生气,赶紧收拾起地上的卷轴,“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别生气,别气。”老爷子气呼呼地打发两个人离开他的书房。
  
  肖忆带着妻子走在白溪里的青石板路上,林秋华问道,“这边你来过吗?”
  
  “没有。老爷子在欧洲收养的我。那时候他每天教我中文,和我说这里的事情,在老爷子的口述中来过无数回。老爷子常说,他的根在这里。”
  
  “这边很漂亮。”林秋华指着两边古朴的房子,“和北京的老街不一样,我们一起带上爸和肖觉回北京看看吧。”
  
  初三这年五一假期,肖觉被父母带去了北京,看看他母亲长大的地方。他临走时候特地关照欧明朗,“你等我回来给你带很多好吃好玩的。”
  
  欧明朗狡黠地眨着眼,“你别玩的把自己忘了。”
  
  肖觉走后,欧明朗小心翼翼地问外婆,“阿婆,北京是什么样的?”
  
  欧家外婆手里的活计停了一下,眼神略有空洞,“阿婆也没去过北京。”
  
  这天开始,肖觉几乎每隔一天就寄一张明信片回来。欧明朗一遍遍地读着肖觉寄来的明信片,一遍遍看着明信片上印着的景物,她在想,她的爸爸十五年前来到那座城市,在那里读书,在那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一定是一座金光灿灿的城市,就像肖觉明信片上印着的那样,朝霞万里,瑞气千条。她天天怀揣着这些明信片睡去,在梦里,她也来到了那座城市,她看到爸爸朝她走来,蹲下身,与她平视,爸爸眼睛瞳膜是琥珀色的透着迷人的光,然后拥抱了她。欧明朗在幸福的泪水中醒来。她将肖觉寄回的明信片小心地压在枕头下,珍之惜之。
  
  肖觉在欧明朗生日前一天回来了。他拖着全家去给欧明朗过生日,肖盛送了把古琴给欧明朗,肖觉的父母送了一套莫奈的画册,肖觉把他在北京买的小玩意堆了一桌子,说这都是他边走边买的生日礼物。
  
  在肖觉的记忆中,父母很早就和他聊过朦胧悸动的感情了。
  
  从北京回到白溪里的那个晚上,林秋华问儿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姑娘?”
  
  肖觉拉着妈妈的胳膊,“她是不是很漂亮。”
  
  林秋华故意逗儿子,“很漂亮,以后追她的人肯定很多。”
  
  “妈,你看我呢。”肖觉瞪着大眼睛问道。
  
  “你读书那么差,估计难。你爷爷说她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以后人家女孩子上重点高中,你又考不上;人家考上重点大学,你还是考不上;然后女孩子就会遇见很多跟她一样优秀的男孩子,怎么办,我的儿子呀,你说你怎么办好。”
  
  肖觉心里被沉重一击。
  
  林秋华又问肖觉,“你喜欢她是因为她好看还是可怜她。”
  
  肖觉坐在父母身边,想了很一会儿,问,“爸,妈,什么是喜欢?”
  
  林秋华和肖忆互相对看了一眼,“喜欢是承诺,承诺就是呵护。尊重她,理解她。不去伤害她,不让她被伤害。”
  
  肖觉挠挠头,“我不会打她啊。”
  
  林秋华哈哈哈笑,“傻儿子,你喜欢吃苹果,她喜欢吃橘子,你是给她吃苹果呢还是橘子?”
  
  “有什么区别?”肖觉问。
  
  “喜欢不是勉强。你喜欢吃苹果,就觉得要把自己喜欢的给她,那是强迫,给她她所喜欢的才是真正的喜欢。所以你确定自己喜欢她吗?”
  
  “那她要是放火拆屋子我还要支持她啊!妈妈你什么奇怪的逻辑!”
  
  “呵,你还会跟我犟了。我怎么就没生到欧明朗这样可爱的姑娘,偏生了个儿子。肖忆这个儿子我们别要了。”说着林秋华赶肖觉回屋睡觉。
  
  肖觉从那时就在思考,欧明朗喜欢什么。
  
  肖忆和林秋华没多久便回到欧洲开始自己的工作,临走肖忆非常不放心,林秋华安慰道,“放心吧,你儿子开窍了。比你强。”
  
  肖忆莫名其妙。
  
  后来发生的事情真如林秋华所说,肖觉只用一个月的时间成绩突飞猛进,考进了年级前十,中考成绩下来,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进了小城最好的高中,又和欧明朗做了同学。
  
  肖盛给肖忆电话说了这个喜讯,肖忆在电话那头开心不已,林秋华调侃道,“被我说中了吧。你儿子比你强多了。”
  
  这个暑假所有人只剩下一件事情那就是疯玩,肖觉提议大家去上海城隍庙玩。同学们蜂拥而至,纷纷报名要一起前去。大家问欧明朗,欧明朗心里也期待。
  
  小城离上海大概六十公里,那时只有一条省道,从上海宝山的沪太路通往市区。大家一早在白溪里外面的汽车站集合,挤上了出发去上海的小巴。小巴里人挤人,天又热,一会儿欧明朗就热得脸颊通红,肖觉站到欧明朗身后,为她圈出了一块不小的地方,又将玻璃窗全打开,欧明朗敏感地察觉到了肖觉的体温,这一次,她的脸更红了。稍有一个位置,肖觉像拎小鸟一样将欧明朗推到了位置上,说,“你睡会儿,到地方了叫你。”
  
  欧明朗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肖觉,心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地。明明车厢闷热至极,她却感受到一缕清风拂过,如羽毛划过带来凉爽。肖觉弹了欧明朗的额头一下,“想什么呢,闭眼休息会儿。”
  
  欧明朗乖巧地闭上了眼。
  
  一车子人到了人民广场下来后,去坐地铁一号线。同学们第一次来上海,上海的地铁站里风呼啦啦地吹过,女生的裙摆被吹起,男生的头发被吹乱。城隍庙的小吃摊上,秦逸边吃小笼包边说,“我以后一定要来上海读书。”
  
  张敏也说,“我也要来。”她滋溜了一口小笼包的汤汁后,问章婷婷,“婷婷,你呢?”
  
  章婷婷看了眼给欧明朗扇扇子的肖觉,“我都可以。不要离家太远就行。”
  
  欧明朗依然坐的笔直,用吸管吸着蟹粉汤包里的汤汁,小口小口地吃着,肖觉则是一口咬下去汤汁流了一下巴,她看了直笑,递了纸巾给他,肖觉嘴里含着汤包,含糊不清地说,“笑什么笑,再笑不给你扇风了。”边说手里加大了扇扇子的幅度。
  
  一群人逛逛笑笑一天过去,回到人民广场时候,有人看到放风筝,说也想放。几个人又跑去买了风筝,肖觉买了一个黄色的小鸭子的风筝,众人都笑他丑,欧明朗却说,“丑小鸭长大了就是白天鹅。”
  
  放完风筝几乎人人都是一身汗,湿漉漉地带着汗臭味挤上了回小城的车子上,这一次总算每个人都有了座位。肖觉照例坐在了欧明朗身边,章婷婷坐在了肖觉后面的位置。这一天过得太累了,几乎上了车子一个个都打起了盹,肖觉看欧明朗还是很清醒,就问道,“不累吗?”
  
  欧明朗轻声回答,“还好。”
  
  肖觉闲着无聊,又问,“你以后想去哪里读书?”
  
  欧明朗想了想,“我想陪着外婆。”
  
  欧明朗问肖觉,“你呢?”
  
  肖觉说,“我觉得小城挺好的,以后帮爷爷开茶馆。”说完露出了一嘴白牙。
  
  这话欧明朗听进去了,章婷婷也听进去了。那时候的她们以为,他留在小城,她们也会留在小城。茶馆里茶香袅袅,经久不散,他们会一直像今天一样聚在一起。
  
  大家回到小城后,章婷婷和肖觉欧明朗一起走回了白溪里。路灯将三人的影子拉长,小镇的黄昏飘着家家户户的饭菜香。三个人默契地不说话。
  
  章婷婷绞着手指,低下头小声地呢喃,“对不起。”
  
  欧明朗停了下来,章婷婷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三个人略有些尴尬,欧明朗眨了下眼,“我忘了。”
  
  章婷婷别扭地看向了另一边,“我先走了。”随后转进一边的巷子里。
  
  欧明朗和肖觉目送章婷婷离开后,他俩互相对视了会儿,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肖觉问,“你笑什么呢?”
  
  “你猜!”
  
  肖觉追着欧明朗,“快说,笑什么呢!”
  
  “那你笑什么!”
  
  “你笑了所以我笑了。”
  
  “哦,我也是。”欧明朗恢复了狡黠。
  
  他俩一路闹腾到清涧堂门口,俩人磨磨蹭蹭的谁都不先说再见。她略有些感慨,“我讨厌过她们,但是后来又觉得这种讨厌很无聊。”随即和肖觉招了招手,“再见啦!”像只轻灵的蝴蝶飞进了清涧堂的大门。
  
  肖觉看着欧明朗轻快地回了清涧堂,才慢悠悠踱步回到隆盛号。也许和爷爷在一起时间久了,他变得沉稳许多。进了隆盛号,先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慢悠悠问爷爷,“老头儿,晚饭吃什么?”
  
  “我以为欧家小姑娘请你吃过了呢。”肖盛调侃。
  
  肖觉点点头,起身朝外走。
  
  肖盛叫住孙子,“干嘛?去哪里?”
  
  肖觉朝爷爷挥挥手,“去欧家蹭饭。”
  
  欧明朗这会儿拉开抽屉,里面整齐地码着肖觉的明信片,肖觉从北京带回来的各种零碎的礼品,又把这一次肖觉在城隍庙买的一只青瓷做的蝴蝶放了进去,才准备吃饭,就听见外婆招呼肖觉。
  
  她像只蝴蝶赶紧飞去了前厅,肖觉正腼腆地和欧家外婆说话,“爷爷忘了给我准备晚饭了,他喊我来阿婆家看看有没有吃的。”
  
  欧家外婆连忙答应,“有有有,才烧好。明朗,带肖觉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这一沓明信片和那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陪着我从中国来到美国,又从美国回到中国。一如十多年前一样,怀抱着这堆明信片沉沉睡去。梦境里,有人逆光走来,看不清来人的模样,下意识地喊着,爸爸。那人没有回答,他轻轻地环住我在耳边说,好久不见,明朗。
  
  我瞬间惊醒,醒来心跳狂乱,赶紧服了药。丁晨见我时候我依然脸红得不行,她在那调侃我面如桃花不需要上妆。
  
  化妆师给我打底妆时候我还沉浸在梦中的那个怀抱中,似有余温,我迷迷糊糊了很久,还有那声好久不见。在丁晨的催促声里,我强迫自己镇静,跟自己说好久不见个屁,虚伪。
  
  今天的拍摄内容是自驾旅行加露营,肖觉负责开车,我坐副驾。七八个固定机位跟拍,后面还有六七辆节目组的车子。
  
  想起早上的梦,心里又羞又恼。于是一路板着脸,显得没有好脸色。
  
  肖觉穿着一件迷彩T恤,带着太阳眼镜,边开车边聊天,超模是不是都不苟言笑的。
  
  对你笑不出来,心想。但是为了节目效果,我装傻啊了下。
  
  气氛沉默又尴尬。肖觉继续问,能讲讲在美国的走秀经历吗,我挺想听的。
  
  手机上收到丁晨的微信,姑奶奶,配合点。
  
  我调整了下坐姿,随便说了几句,当时就是比较瘦,秀场上有条裙子只有我穿得下,就这样走了秀。
  
  那你当时在那里做什么。
  
  化妆师。
  
  大概多瘦。
  
  大概就八十斤吧。
  
  肖觉皱了下眉毛,那太瘦了。
  
  我笑笑,吃不惯牛排啊也没东西吃,而且有时候为模特试妆定妆化妆再到后面的收拾,可能模特都回家了我们还没有休息。所以,那段时间超级瘦。
  
  肖觉加了一脚油门,我带你吃好吃的。
  
  丁晨微信又进来了,姑奶奶保持住。
  
  夏天的阳光洁白又通透,像玻璃杯里的气泡水。我打开窗子,热风卷了进来,潮湿闷热带着倦意,发丝飞扬。
  
  我们前往安吉露营的山路上,树影婆娑,明明暗暗的光从我眼睛上跳跃而过,我眯起眼享受着初夏的感觉。
  
  肖觉又问我,你喜欢吃什么。
  
  我推了下墨镜,随便。
  
  安吉吧就是吃笋,各种笋,还有小鱼小虾。肖觉侧头看了我眼。
  
  虽然吧,因为他和章婷婷的暧昧以及那场大病,心中对他有着难以言喻的隔阂,但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可真帅。
  
  想喝粥。我说。
  
  肖觉剃了个寸头,脑袋圆圆的像个卤蛋,剑眉星目,气质磊落干净,热风吹得他脖子上带着薄汗,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对我说,好的,晚上做粥给你喝。
  
  我测头看向他,你会吗?
  
  他笑了下,反问,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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