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人生如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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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淡淡道：“无非是一个寻常女人，你竟也要为她不惜舍我？”那女子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声音有些低沉，听来别有韵味，道：“原来我们小九也会吃醋呢。”拉了楚楚的手，微笑看着她道：“这可不是一个寻常女人，我原说寒琼那小丫头为何独独看她顺眼，却原来母女连心，天性使然。”
　　
　　白衣人头也不抬，冷冷道：“即便如此，也是个不得宠的，能拿来作甚？”
　　
　　楚楚只觉她宽大的手掌一下下抚在自己鬓发下，宛如慈母，比一般人宽阔的面庞笑意洋溢，不紧不慢道：“看起来虽是不得宠，但他这么多姬妾，却都是完璧之身，唯独这个不是，还给他生下了女儿，难道不特别吗？他虽说是落入了那边手中，但他是何等样人，白亭能奈他何？一个女儿，他能忍，我倒要看看，再加个他心爱的女人，他又能忍到何时？”
　　
　　白衣人鼻孔里出了一声气，楚楚失声道：“你误会了，我即便死了，他也绝不会皱下眉头的。”那女子手落在她面上，依次拂过她弯弯黛眉，挺翘瑶鼻，捏了捏她尖尖的下巴，笑道：“是么？那我们就再来做个游戏吧。我给你三天，他来，你活，他不来，我拿盘子收了你。”转头向澹台广文道：“这模样挺好的，不要弄坏了。”
　　
　　后者点头道：“放心，放点水银，多少年都不会变形的。”从头看到脚，啧啧道：“简直没有一丝纰漏，真做起来，肯定是个最漂亮的。不过太可惜了，还是先物尽其用吧。”楚楚怔道：“做什么？”澹台广文笑道：“你没见过么？我们有一屋子呢。我带你去看？”挽住了她的胳膊。
　　
　　楚楚恍然大悟，失声道：“人偶？”只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使劲摔了开去，想了想，躲到了那女子身后。澹台广文低笑着要去拉，女子举手一拦，笑道：“小七，你喜欢？”
　　
　　澹台广文在她手臂上拧了一把，似笑非笑，道：“难道你舍不得？”看了白衣人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明日我来-------那样？”女子瞟了他一眼，这动作本来十分妩媚，但她女生男相，虽然面容生得不坏，却十分粗壮，这神态便有点不伦不类。楚楚看得一个哆嗦，澹台广文却索性伏在了她手臂上，低低笑道：“好不好嘛！”
　　
　　澹台广文手在她手臂上慢慢往上，宛如一条蚯蚓扭动不已。女子极舒服地闭上眼去。楚楚但觉腹中酸水都快呕出来了，赶紧退了几步，看向四周，却见水中有一物正在水里浮游，看上去像个圆盘，靠近一个还在水面上挣扎的人，便闪出一束蓝色火焰，围了他盘旋不休。那人慢慢不动了，沉入水中。那圆盘便游了开去，继续向了下一人。她看得毛骨悚然，突觉脚上被什么钩了下，低头一看，竟是那澹台广文的脚伸过来绕住了她，头靠在那女子耳畔，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笑道：“那人我带走了。”女子双目犹闭，声音十分含混，道：“嗯。啊？”
　　
　　楚楚眉头一皱，手上已多了点什么，刚动了下手指，谁知那白衣人突然起身，大步走过她身边，用力极猛，把她带得一个趔趄，跌了出去。澹台广文另一只伸出来拉她的手便落了个空，转回去向那女子撒娇般道：“小九跟我抢人。”那女子面上满是潮红，笑了一声，妖媚入骨，道：“他哪里会要女人？连我都是敷衍的。”澹台广文哼了声道：“这么马虎，你还说他功夫最好。”女子低低笑了下，道：“小七也有长进。--------放心，小九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要过任何人。”
　　
　　那白衣人一阵风般走了过去。楚楚实在看不下去，正想偷偷溜下去，突听澹台广文喘息道：“小鸽子要逃。”那女子手一动，便有两点亮光从她袖里飞了出来，还没等楚楚掠身，已牢牢分别扣在了她腕上，左右两环迅速合拢，竟是副小巧的镣铐，下面还连了蛛丝般的细线。楚楚还想挣扎，那细线一拉，她蓬的一声，便重重摔在了甲板上，眼冒金星之际，似乎看见那白衣人登上甲板的身形顿了顿，突然出声道：“何人在天后舟下徘徊不去？再不出来，休怪我出手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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