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吉凶难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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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近哽咽，手指瑟瑟不已，刚要拂上那依旧圆润但却呈现死人般青灰色的小小面孔，突觉喉间一凉，低头一看，不知何时脖子上已抵了一截剑锋，令她倒吸了口冷气，再顺了剑身一看，分明是床幔外站了个极是眼熟的身影，不知为何他居然在外面，一袭白衣齐整如故，冷冷道：“你别碰她。”
　　
　　楚楚瞠目结舌地向床上一看，却是鬼母的身体一截截在上面扭动不已，犹如魇丝的春蚕，把自己伸展成各种情致，不时将床沿摇得嘎吱作响，待得兴起，甚至以头重重撞在床上，只是动作越来越慢，不时以手去揉双眼，分明是中了她的手法。那人神色便是一凛，狠狠瞪了她一眼，垂下剑来，一个飞步走到鬼母边上，手指如飞，在她肥厚的背上连按了数下，动作非常奇特，完全是以悬空的指腹点下去的，力道轻重不一，所选部位更是前所未见，最后还在她腰上紧了一紧，这才松开手去，站在一旁，面上满是嫌恶之色。鬼母又开始激烈地摇晃起来，就像服了大量的麻醉剂，叫得嘶声力竭。
　　
　　楚楚目瞪口呆，还知道要乘这当儿把寒琼的小小身躯抱在手里，触手都是冰寒，仿佛毫无温度，她心下顿沉，还来不及大放悲声，谁知劈面击来一掌，待她醒觉，不知怎的寒琼已到了他手里，落回了那竹筐去。她急急去抓他，可连袖角都没捏到一片，只听他嗤了声道：“非亲非故，装什么古道热肠！”
　　
　　楚楚眼见得那盖布把寒琼的小小身子挡住了，心急如焚，一不做二不休，伸手便打，口中还怒道：“你敢欺辱我女儿？”那人冷笑一声，提了那竹筐敏捷地转了个身，让开了她掌风，将她上下好一番打量，讥讽道：“你生得出来么？”
　　
　　生育从来是楚楚的痛处，只气得她脖子都红了，将腰上剑卸到手中，一攻再攻，可惜难奈其何。铿锵声连续不断，那人眼角嘲讽之味更浓，淡淡向门口扫了一眼。楚楚蓦然醒觉，停了手反往床上一靠，冷笑道：“我不用跟你拼命，只要我将她唤醒，你倒说说，你会有什么下场？”
　　
　　那人不觉一怔，看她又准备来抢竹筐，喝道：“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手指擦过她手背，火辣辣生疼。楚楚又扑了了空，不觉恼了，反手一抓，正好捏到鬼母湿漉漉的一只脚，握定不放，叫道：“你也别以为我不敢拆穿你！”
　　
　　那人将肘一抱，好整以暇看了她道：“你若是想搭上你自己，就尽管下手。反正这里人都知道，鬼母最喜欢儿女双全，你自动送上门来，说不定能令她喜出望外呢。”
　　
　　楚楚一个哆嗦，那只肥脚差点滑出手去。她定了定神，强作镇定道：“搭上我你也跑不了！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当男宠，大家不妨做个生意。我只管要回我家宝宝，你怎么样都跟我无关。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何妨给彼此一条生路呢？”
　　
　　那人面上的讥讽之色更浓，嗤道：“我的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什么好处都没有，尽赔本的生意，除非天下红雨，否则谁愿意跟你做？”
　　
　　楚楚看他将竹筐慢条斯理调到身后，眼都急红了，叫道：“你待如何？”灵机一动，问道：“或者，你想让我师兄帮你什么忙？”
　　
　　那人冷笑了声道：“宋纲自顾尚且不暇，能帮上我什么？”看她红了眼一直在瞟那竹筐，面上微微有些放缓，语气却依然生硬，道：“这孩子不能跟你，有我在，你莫再痴心妄想。你现在走，还来得及。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楚楚咬牙道：“当真不给？”
　　
　　那人嘲笑般发了一声，不再跟她多说，提了竹筐向厅内走去，突听她冷笑了声，道：“反正宝宝都被你们折磨成这模样，我也豁出去了。鱼死网破，还未可知！”里面鬼母蓦地住了声，扭动的节奏钝了下来。
　　
　　那人一个脚步急转而回，看她手指在鬼母足底连按了几下，不觉大怒，喝道：“都说了不能跟你，竟然还执迷不悟！你这手法和我的相冲，她一旦醒来，你还想全身而退？”
　　
　　楚楚含泪梗了头道：“你把宝宝给我，我就住手！”
　　
　　那人斥道：“跟了你只有更差！”一剑刺向楚楚右腕，就要欺身过来。楚楚身子靠在床沿上，脚飞起来踢他剑尖，不肯让他近身，一不做二不休，又在鬼母身上点了数下。
　　
　　那人满面生寒，冷冷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左手一点点试过剑锋，突听鬼母唉哟了一声，懒洋洋道：“九儿，怎么回事，你在跟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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