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垩土 第两百零七章 还没毕业的神灵
白垩土 第两百零七章 还没毕业的神灵 (第1/2页)请继续艰难活下去吧,像那无人驾驶的船,四处飘荡。
神灵降临选择之所在灌木林的深处,这里有山君,有啾啾鹿鸣,有空游水面的鱼,高大的植被将这里霸占,修建了连绵的城墙,祂选择了这里,或许也是被风景所吸引:
去吧,和野花交换颜色,和树林交换呼吸,和大地交换肉体和养分,和小狗交换眼神;
它们都是爱你的,没有什么比这些更加珍贵。
乌鸦祭祀含笑,祂喜欢这里宽阔的生机,唯一不合时宜得,是一座新立得墓碑。
它很干净,上面规整得写了一行字:我来接送自己回家。
这字不是苏耀写的,而是那赌徒自己:
世人读不懂他,这位消瘦青年呈现出来的是一败涂地,是毫无作为的一生,能为他写挽联得,除了他那死在前头的哥哥,便是其它时空的自己。
光元素在树杈之间休憩,半空中飘着无数的光点,它们都是生物的灵质,在这些飘扬的小精灵之中,有一位格外得孤独,抱圆守心姿态,乌鸦祭祀认得他,正是被恪亲王勒死得那位。
海牛:呀,卡哇伊斯内。
失去痛恨你的人,是自己幸福的开始。
这个世界对这两位兄弟有太多的恶意,但是看着这两位受尽斯巴达式折磨和锻炼的人死去,这片世界开始恐慌,因为它很清楚,这两位如果不去塑造历史,不在这个平静的世界调皮捣蛋,那么它就无法更新这副陈旧的身躯。
此刻的岁月史书不想争辩什么人民史观、英雄史观,它在哭,它在哭两位身负大才对少年就这么死去,这不是公平得:
它们应该先杀了自己,然后在万众瞩目下获得胜利,而不是就这样,死在自己前面。
光元素不想读这里的历史,就像在灵风国,祂的手上明明有一只周期蝉,却不愿意让它参与历史的循环。
历史是被动得,奴隶哪怕被压榨出最后一滴血都不会反抗,但是英雄在最开始就会组织起自己的力量,不断宣传他们的新思想,武装出更强大的力量,靠自己非凡的魅力和可怕的领导力,坚韧不拔得朝胜利逼近。
乌鸦祭祀也没有看出来,眼下这个世界应该怎么被颠覆,所以祂也不清楚这两位到底有什么历史背景,倒是祂很疑惑一点,那就是平民为什么不能杀死贵族,这似乎并没有明文规定,而普通人,又似乎不能认全贵族,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杀死对方。
当然,不重要。
“公,公爵……
“谢谢你远道而来与我相遇。”
岁月在默数,死亡之后,他获得了真正的自由,赌徒在天空中轻飘飘得,竟然有些,心满意足。
他化作尘埃了,但在光的照耀下,他的影子无比高大。
光元素还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看见祂的。
“我在【探索区】,找寻过你们【野餐】的痕迹,让您见笑了,我读不懂。
“您也知道,我是动物。
“当年第一个许愿的囚徒,他想复活自己死于饥饿的弟弟,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你们留下来的那扇门,但最后,他获得了无数的珠宝。
“是的,在这么大的诱惑之下,他心底最深处的愿望是富贵,而不是救活他的弟弟。
“但是他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够在【探索区】不受辐射影响,一路畅通无阻,是因为他的弟弟许愿,让自己的哥哥万法不侵……
“那本《与弟书》,讲得就是我们的故事。
“好长啊,我看不完,我就要死了,我脑子转得好慢。
“他是我哥,这辈子,我们过得很幸福,我还想做他弟弟。
“多谢您的慷慨。我无法把自己拆解成另一个人,您说,去做不敢做的事情,就会迎来奇迹,我这条命,已经兑现了最大的奖励。
“我,我这肮脏的灵魂,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请您帮我看看心吧,它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那般真诚。
“我无法原谅我的哥哥冠冕堂皇得用爱自己的方式去满足自己,但我许的愿望也并非是因为他,——愿望不能作用在死人身上,我强迫一个乞丐在黄金和贫穷之中做选择。
“我和他这十几年来都没说几句话,我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耽误了我爱的人。”
赌徒不知道自己的兄长是怎么死的,经历了什么,但,他的心是朝向车夫得。
难怪他选择了死亡,因为他发现,原来自己最想要的,是兄长的关爱,有他的世界,所以眼前灵质状态的他才会那么轻松,自由自在。
他与自己的心和解了。
“希望你尽情的悲伤,然后继续向前走。”乌鸦祭祀很温柔。
祂也喜欢草木,喜欢这片原野,这位神选择的地方,符合自己的预期,现在,赌徒的墓碑也是这么得和谐、美好,具备一种力量感。
“让您见笑了,我就像是死了,同时却又活着。我不知道我哥是否也这样。正午,我是不是快要消散了。”
“有的人为了活下去,就连黑暗都会成为养分。我突然理解了这个世界对你的恋恋不舍,若是相遇,我想听听你们全新的故事。”
光元素没有挽留,祂轻轻颔首。
赌徒微笑,他干净得像个娃娃,清秀得体。
云开雾散,灵质化作逃跑的幽灵,曦笑着躲藏到了庇荫处,融入了大地之母的怀抱中。
时间存在的意义就是任何事都不可能立刻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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