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垩土 第三百零八章 窃路者
白垩土 第三百零八章 窃路者 (第1/2页)临行前,那位红狐少年送了件礼物,金元在巨龙颅顶,用指尖翻着书,目光扫视,一字一句,瞧得仔细,那模样,诚然像女孩,带着亲近的美感。
大雪天,少女出洛城,身披白毛大氅,毛茸茸的模样,怎么也算得上温婉,内衬粉白色长衣,这妆容像是扮了粉墨,长发垂落,眸子闭合,看着像是睡着似的,洋洋洒洒的大雪在她身边轻柔得飘动,无端得,显得她委屈。
自己变得越来越脆弱了。
金元睁开眼,青白色的眸子很冷,打碎了适才营造出来的氛围,良好的身材比例让她看起来清冷高洁,白色的世界中她是最白的一团,却也因为这轮廓,让这毫无生趣的色调显得极具吸引力。
那位洛家门徒送的当然不是书,而是一方盒子,盒子漆红,闻着有木香,里面放了三样物件:女儿的茶包,一个玻璃球,还有被它们压在身下的一本书,也就是金元随手翻动的那本。
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墨黑色的玻璃球,透过它,隐约能看见砌在其中的镜子,那古老物件上有一道裂痕,透过这裂痕看进去,里面有道狭长的水波,在这水中世界里弹琴的,是六道垂曦。
正因为见过那位蟹族大能,因此金元才会明白过来,这镜子应该就是承载镜面宇宙的那一面,也就是拌箫声的器物,而当时,冥主与六道垂曦,应该也在其中,当时乌鸦祭祀并没有戳破这一点,与她们发生交集,或许,正是因为祂身上的存在感破裂,让祂察觉到了什么,因此才会去到隐藏规则,拒绝和“冥主”发生关系,逼着她成为“兽皇”。
当然,彼时光元素只是想让冥主现身罢了,没有想那么多,毕竟祂当时对这个飞船的来历并不清楚,本以为会是太阳神,结果没想到,这个【至尊】变成了艺璇,是牧化神。
金元没有在这个地方费脑子,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香囊:
《艳骨仇》出现过,在张守望的手上,况且,羽翎、令君香与它也有紧密的关联,所以它虽然重要,却也不是现在可以探究的事物,因此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没有来历跟脚,却让自己性子都变得缓和的佩饰。
【当年那花落,我无法抗拒心中的失落,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进化到可以左右我的情绪了,面对这一切,我仍旧如当年没有做出决定的我,只能站在原地看,这种煎熬没有对错,而是每个平行宇宙的我,对你始终不曾改变的爱恋。
【我在寻找什么?不知道,面对一座高山,一座神山,而我所能做的不过是观望,就像是看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花。后知后觉,我放任了你的放肆,在绝望中绝望着我的悔恨。
【我学了多年的沉默,用一切手段去保持行动力,但现在,我又变成了记录者,放任你的天真,拒绝我自己的涉足与干扰。】
好好的香囊,怎么就写了这么长的一段字?
那么伤感,没有祝福,没有释怀,满是幽怨的悔恨。
金元合上眼,她又回到了那个梦,那个自己在湖水中望月时做的,刺骨的梦:
自己可以修行的时候,乌鸦祭祀并不知道,那么,这应该是冥主给得礼物,或者说,是她的妥协、计谋?
白羽剑仙不明白,她现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揣测冥主的心思,她的恶在失去实力作为底蕴之后,过多的思考让她的外壳薄了很多,这不利于自己找回存在感。
反省凡行损梵行。
金元把香囊挂在脖子上,她的眼睛,越来越冷,那是一种被冻住的冷漠,透着一种可怕的残忍,那是对自己的虐待,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艺璇已经成长到,和她平起平坐的地步了,如果自己还不能把握在主动权,那她就算去了星河战场也是碌碌无为,毕竟她那道分身,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乌鸦祭祀?
这里,是谁说了算?
为什么要让光元素顶在最前面?
棋主,难道连自己的意见都没有吗?
那做什么棋主!
少女睁开眼,玻璃球在身边旋转,她冷冷地看着书上的内容,就像是判官扫视证词,割藕狗的情绪随之而动,他凌驾于自己的记忆之上,与从前割裂,将自己放逐到九霄云外。
宿命甬道。
【地母】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她放弃了思考,成为了一种纯粹的情绪动物,青白色的眼瞳中毫无委屈,原先高挑柔美的身躯慢慢收缩,她变得年幼了些,原先能被看见的轮廓又变得模糊,她成为一团白光,除此以外,再也看不见。
球状闪电静候她的蜕变,它知道,从此刻起,自己与金元的交流就到此为止了。
驼鼠没有逗留,金元来到了自己的命运的关键节点,她在蛛母打通的世界壁垒中停留,感受着两边世界观的异样,至于球状闪电,它则是来到了羽翎的身边。
金元的这次突破,牵一发而动全身,世界岛需要更多的行政力量来维稳。
当归很清楚,像天骄,也即自己,它们走的路是看不见的路,四周空空如也,但是在这条路上你能看到前辈,那是密密麻麻的点,也可以看到后来者,同样是密密麻麻的点,前后左右上下全都是前进的方向,但是你无路可走,使不上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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