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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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清柱起拐杖，一瘸一拐往矮树丛行去。岂料那猕猴兀自跟着，没肯就去。木婉清拾颗石子，作势要打，它吓了一跳，跃后丈许。木婉清继续前行，那猕猴虽是害怕，却仍自跟着，只是离得远了些。
　　
　　木婉清走入树丛，地上都是枯枝难叶，没一条小路，想是此处人所罕至，也不知道出了这林子是什么方位，心想穿过这林子离了这深谷，总归能觅到回路。当下毫不犹豫，迈大步子在林中穿行，忽闻身后沙沙作响，忙转身回瞧，却是那猕猴同样跟进林子来了。
　　
　　木婉清一心觅路出谷，吓它一吓之后便没作理会，原以为那猕猴早已自行离去，不想它竟不肯死心，跟随了这老远的路程。木婉清只管赶路，没打算睬它。这林子并不多宽深，眼见便能出谷。
　　
　　木婉清脚已踏在林外，不远处一条小溪水流淙淙，正是从湖中穿过矮树丛流出，无怪那大瀑布不停往湖中注水，大湖却不漫溢，这小溪显就是泄水之处，看方位倒正是往无量山脚下流去，心想：“跟着溪水走谅也不至错吧。”
　　
　　她转身向树丛中望去，那猕猴正怔怔地望着自己。木婉清折回几步，拾起根树枝来，扬起老高示意驱赶，那猕猴叫了两声仍然不动。她索性更走近些，将手中树枝朝猕猴身旁掷去，颇使了些力道，树枝落在难叶丛中，寂静之中“啪”的一声响。
　　
　　那猕猴终究转身回去，跳跃着前行，不时回头张望，不情不愿之极。眼见那猕猴渐行渐远，再也瞧它不清，不知怎地，木婉清眼中竟有了泪珠滚动。
　　
　　折腾这良久，时近午牌，木婉清沿溪而行。四处乱石嶙峋，绝无坦路，当真不易行进，不知昨晚无意中闯入深谷，竟走了这多艰难路程。幸在可辨出无量山方向，只消望着过去，来路总能找到。横竖不急赶路，且歇且行，只当游山玩水。好在先前食过枣子，此时也不觉得如何肚饿，只是走得渴了，便在溪中取些水吃。走了约摸一个时辰，脚踝扭伤处更加疼痛，见前边是块草丛，过去停下来歇息。
　　
　　木婉清退下罗袜检查伤处，但见一片红肿，牙关一咬，道：“除非别再让我撞上，否则非狠狠砍上你混蛋两刀不可。”一着恼，按在脚踝上的手不禁加了劲，痛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随即改口道：“不是要撞，害我吃这般苦楚，便是天涯海角也要寻到你个王八蛋，报这血海深仇。若非如此，我便不叫做木婉清了。有仇不报，那可折了我的脾气。”当下脸色突变，仿佛那马小成就立在眼前，正“嘿嘿”地朝自己冷笑。
　　
　　木婉清端的无法宣泄怒气，拾起一颗石子往小溪中扔去，偏巧打在溪中一块石上，“当”的一声响。前首低洼处传来声音：“那边有动静，咱们去瞧瞧。”这声音似曾听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历。站起来张望，无奈全被土坳挡住，瞧也瞧不见。
　　
　　须臾间，两人蹿上坳头，怔怔地瞧着木婉清，均是满脸惊异。木婉清认出是两名无量剑弟子。
　　
　　木婉清识得其中一人，正是日前仗助邱千石时辱骂自己之人，曾听左子穆唤他田清平。另那人年纪稍大。却见两人全身缟素，显是服着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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