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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那天那夜(终)

34 那天那夜(终) (第1/2页)

“呵。”良久的沉默后是闫灵一声嗤笑,“老天难得长眼了,纳兰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色字头上一把刀,纵使今日我闫灵会命丧你手,往后你也别想逍遥,好好尝尝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吧。”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寒疾发作时的折磨吗?”纳兰烨哑着嗓音呢喃,闫灵以为他怕了,得意地继续讥笑道,“对。这就是寒疾发作的样子。明明活着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即便三件上等狐裘加身,戴着斗笠面蒙纱巾的全副武装,甚至躲到没人有会去居住的火山岩洞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温暖不了身子。特别是每到三九时节,在那股钻心冷意的折磨下,真恨不得直接一掌劈死自己好得以解脱。活着还不如死了,呵呵,纳兰烨……”闫灵冷冷地笑着,可她当讥诮地抬起头时,猝不及防撞进眼帘的却是他那双满带怜惜的眸子。
  
  “原来你是这样活着的。”他沉痛的叹息似一颗落石重重地砸在她冰冷的心头。“还好,昨晚我已经将那股寒气引入体内,以后你应该不需要再受此等非人折磨,你可以不需要再穿三件狐裘,不需要斗笠面纱的全副武装,不需要住在危险的火山岩洞,不需要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很好,很好。”他在笑,笑得甚是欣慰,甚是心安。“我不后悔。”在她告诉他寒疾发作会是多么生不如死后,他居然还能笑得那样灿然,还能铿锵有力地说出不后悔!?
  
  “纳兰烨,你很可笑!”他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此刻心里满满的震惊早已淹没了蝶门梦使刚刚自得的心情。闫灵只是瞪着一双杏目几近不可思议看着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的他。“纳兰烨,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以为本使在唬你吗?”
  
  “不,我相信你。”纳兰烨扬眉而笑,一派灿然。他抱起她,感受着她终于有了温度的身子,欣慰地喟叹道,“小丫头,刚刚的你就像一座冰山,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融化你,好在我的纯阳神功可以将你的寒疾驱出体外。”但却经由结合进入了他的体内,而他为了根除她体内的寒疾竟刻意用内息导引,将那股至寒至阴的邪气悉数引渡到自己体内。不过没关系,“现在的你终于有温度了。”这样就够了。纳兰烨蹭着她的发顶的柔丝,闻着属于她独有的冰雪清香欣然一笑。
  
  温度……闫灵再次深深错愕,九年来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她竟然在纳兰烨的怀中感觉到了温热。那是他与她的体温……
  
  “你是不是恨得想杀了我?”忽而,他放开她,在她呆怔的片刻已不知从哪拿来一把锋芒的匕首,寒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发亮的刃片却倒映着他扬起的笑容。
  
  “你想做什么纳兰烨?”闫灵眯眼问道,隐隐已发觉他的意欲何为,果然,他下一刻牵出了她的手,让她握上了匕首的把手。“人固有一死,与其死在寒疾折磨下不如死在你手下倒也风流。”
  
  “怎么?你怕了?”闫灵冷笑。
  
  “怕。还真是怕,怕死不瞑目啊。”纳兰烨突然笑了起来,那双凤目竟还溢出了流光神采,“亲自手刃仇人是不是很痛快?小丫头,你就快手刃我了,笑一个如何?”
  
  “你……”闫灵再次无言以对。据刻意接近纳兰烨的幻使玄封回报,纳兰烨根本不近女色,甚至可以说是不喜女色,“风流”二字向来与他无缘,今夜他居然亲口说出,甚至为博她一笑可以将性命亲自奉上。太可笑太天真了吧。她闫灵不信天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字并肩王是个风流多情痴情之人。小丫头?难道他纳兰烨以为她小小年纪就好哄好骗?
  
  “纳兰烨,你以为本使不敢杀你?”闫灵冷下心肠,握紧了匕首。纳兰烨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然后竟放开了手,让那把森寒的匕首留在了她的手中,他的胸前。“真的不可以笑一下吗?人常言,‘笑一笑十年少’。人在开心畅怀之时就应该多笑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学会笑,因为懂笑之人,方为最强。”
  
  他在笑,在她握着匕首即将取他性命的时候还能言笑自如。他在唬她么?真是自以为是!他真以为她不敢杀他么?闫灵很想一刀刺下好挫挫他的锐气,叫他永远都别想再笑出声,可是绵软无力的她根本连匕首都握不稳更别说刺入他的胸膛。说得大义凛然其实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只是在戏弄她罢了!
  
  纳兰烨……闫灵咬紧银牙,抬头,狠狠地瞪视着她,如果能以眼杀人,她早将他万刀凌迟了。
  
  “对了,你好像还未恢复力气。”在她杀意毕现的眸光中,他轻轻一叹,他的手握住她握匕首的手,竟将匕首锋锐的刃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需要我帮你么?”他又在笑了,竟然笑得那样无畏无惧不痛不痒,仿佛匕首刺下去的不是他的血肉,要的不是他的性命一般。纳兰烨你在做戏是么?心虽然已经开始动摇,但理智由不得蝶门的梦使再做出妇人之举。
  
  闫灵就那样瞪着他,仿佛要看清眼前的男人,她的手就那样紧握着匕首,虽不进但也不退。然后她看到他扬起了唇角,“看来是需要帮忙。”他笑着握紧了她的手,带着她手中的匕首用力刺向他的胸膛,而当一抹猩红溢出他的血肉时,一直冷面如霜的闫灵才大叫出声,“不!”本已绵软无力的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将那即将深刺纳兰烨胸膛的匕首从他的手中抢出,扔得远远。“快止血!”她喊着,出手想帮他点止血的穴道,无奈刚刚用力用激,并起的二指别说点中穴道,她连瞄准的位置都不对。
  
  纳兰烨似乎有些讶异,但他的目光中却难掩欣喜,始终她并非无心之人。一抹笑又爬上了他英朗刚毅的脸庞。
  
  “你还笑?快点穴止血啊!”闫灵喊道,几近歇斯底里。性子一向清冷的她竟然会为自己痛恨的仇人方寸大乱。
  
  “只是一点皮肉伤,不碍事。”他抛诸一切打下的这场豪赌似乎大获全胜。她竟然如此的紧张他啊。“你还笑?不准笑。快止血!你的纯阳内力也许可以抵挡寒疾邪气一时半会,如若破口出血外界的寒气便会进入体内,邪气将会成倍滋长!”闫灵刚喊完纳兰烨立刻眼疾手快点了自己几处大穴,止住了胸口的血。闫灵仍不放心,拖着一再消耗的体力挣扎着抓住他的手腕,给他把脉,当感觉到他体内仍旧是一强一弱且阳刚内力占上风的脉象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放心吧,我纳兰烨天生命硬,纵使天塌下来也没见得能砸死我呢。”
  
  “住口!”闫灵冷冷地瞪着那个又兀自扬唇而笑的男人,“你想死?没那么简单!本使一定要亲眼看着你被寒疾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模样!”闫灵故意狠戾地说着但纳兰烨却又勾起一笑,“你说‘亲眼’了。呵呵。那就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你!”闫灵刚想厉声冷嘲,忽见纳兰烨背过身,打了个喷嚏,她一惊,忙又抓起纳兰烨的手腕,搭上他的脉搏。此刻的洞外大雪狂啸,风寒刺骨,而洞内除了那只剩余烬的火堆,他与她皆□□单单几件狐裘披盖在身。“不想寒疾立刻发作就少说点废话。”闫灵冷冷地警告着他,哪知他又笑了,他笑起来肩膀微微晃动,冷风伺机灌入,她听到他又打了几声喷嚏。
  
  “活该。真想看看你哭的时候。”这样了还笑得出,闫灵对纳兰烨颇为无语。纳兰烨又笑笑,转过了身,这一翻身不知又让冷风灌入多少,她感觉到他微微的颤动,但他竟仍旧是笑得神采飞扬。“自古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姑娘若真想一睹我纳兰烨落泪时的模样,不随时守候在我身旁恐怕会错过哦,而一旦错过,那等就不知道要等多少年咯~”
  
  “守候?你痴心妄想。”闫灵冷冷地嗤之以鼻,纳兰烨又笑了,仿佛她只要一开口就能逗乐他,“不准笑!”她实在有点烦了。他的笑让她觉得万分刺眼,仿佛她就只是他面前的一只小丑。
  
  纳兰烨停住了笑,抿紧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闫灵不甘示弱也瞪大一双美眸嗔视他,近在咫尺,她赫然发觉纳兰烨的眼神极具穿透力。其实,久居覆雪峰顶,她所见过的人除了霍天就是其他四使,而且每次都是隔着厚厚的一层斗笠白纱。但即使如此,她其实仍旧可以一眼看穿他们各怀的心思。霍天曾经就说,她的眼睛就像一面明镜,能映照出人心百丑,即使是身为人师的霍天,他在她面前也从来不掩藏任何野心欲望。但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
  
  炯炯有神,宛如火炬一般,坦荡如光,热忱似火。霸道地似将要他眼中的火与光烧进她的眼底。闫灵猛地闭上双眼,在他那样如光如火的眼神下,仓惶地闭上了双眼。可浑身无力之下转身不得的她虽闭上了眼却仍旧感觉到他强烈的存在。他与她呼吸交错,她感觉到他熨烫着她的一呼一吸都是那样的灼烈。一种难言的尴尬悄然滋长,让闫灵不安起来,开始挣扎。她想逃出纳兰烨那滚烫的怀抱,可他却加紧环抱的力度让仍旧无力的她难逃分毫。
  
  “纳兰烨,放开我!”她莫名其妙慌乱起来,他却把她搂进胸怀,他刚毅的下巴轻轻地蹭着她娇嫩的玉耳。“不要乱动,你这惹火的小妖精。”他在叹息而她恼羞成怒,“纳兰烨,本使一定要杀了你!”他话语之中的暧昧让她更加羞愤。
  
  “是是。反正我已经把小命交到你手上,梦使大人您想啥时候取就啥时候来取呗。乖,安静点,我有点困,先睡会。”他越说越慵懒,当低沉的嗓音呢喃消散时,她耳边的微鼾渐渐响起。纳兰烨竟然真的睡着了!可恶,他居然抱着她睡着了!她真后悔刚刚没一刀刺死他,让他一次有一次可占便宜的机会。
  
  “纳兰烨。”闫灵很想大声咒骂他,但是被他这样紧紧抱着,她根本使不上气力,而且随着他鼾声响起,她似乎也被感染,开始困意绵绵。她再一次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望着洞外肆虐的飞雪。
  
  九年来,每逢三九时节,一连的九夜她都不曾入睡,因为睡着了就更冷了,她根本无法入眠。每一夜她都独自一人蜷缩在火山岩洞中望着洞外狂啸的风雪,呆呆失神,了无生趣。活着犹如已死。但今年,她竟然感觉不大任何冷意,甚至可以说她现在热得想退层皮。纳兰烨的怀抱就像一个火炉,温暖着她亦融化着她。她突然不敢去想象当这个暖炉成了冰窖会是如何。所以在那瞬间,她心生动摇了吗?她居然再一次对他妇人之仁吗?
  
  纳兰烨……她忽然在心底唤他,她纤柔无骨的手抚上他宽广而温烫的背,她把头埋入他暖炉般的怀抱。在纳兰烨平稳而安定的呼吸心跳声中渐渐迷乱,当戾气褪尽时,她发觉她开始眷念这份属于他的温暖。只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给了我温暖的人是你纳兰氏……
  
  *
  
  再醒来时,是凌晨破晓之前,纳兰烨和闫灵都被冷醒了。洞外的飞雪仍旧铺天盖地,毫无收敛的趋势。但洞中瑟瑟发抖的男人却笑得一样灿然。“每逢日出破晓前,天都是最冷的。”他温柔地说着,悄悄把狐裘拉到她的身上,一层层裹紧她,生怕她也像他那样冷得瑟然颤抖。
  
  “纳兰烨,你做什么?”她的一只手一直横过他的腰身放在他的背后,他那一拉狐裘冷意立刻侵入他的后背,自然也冷上她的小手,让她下意识轻轻握拳。纳兰烨这才意识到她落在寒风下的一只小手,忙将它拉到两人胸前,捧在手心。“不怕不怕,这回就不冷了。”
  
  “你!”闫灵真有些气结,“你到底在做什么?知道冷还把狐裘拉开?你真以为自己命有多硬?”
  
  纳兰烨挑眉,“小丫头你瞧不起我‘铁神’纳兰烨么?这点冷算什么?要知道即便是三九至寒之时,我仍旧不需要多穿一件棉衣。”
  
  “哼,大言不惭,你若真的无碍就不要发抖啊。”他知不知道他抖得她的心都乱了。
  
  “那是……”纳兰烨又想强辩什么,却惊觉她贴身过来,一并带来的还有他故意拉到她身上的狐裘,她拉着狐裘覆住他赤露的后背,温暖着他的身体却将一丝甜蜜送进了他的心田。柔脉的温馨在这小小的山洞中悄然蔓延。
  
  感动与欣慰让纳兰烨一阵喟叹,她竟然也会心疼他么?然而这个问题及时是闫灵自己也回答不出。她是怨恨他,可是又不想看到他在她眼前有任何不测。九年来,她的身体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她的心不会痛,又怎么可能会心疼他?还有,她从未笑过,即便她身边有两个哥哥陪伴。但是笑了又如何?雪纱之下他们又如何能看到她的笑颜?既然笑也是徒然,那干脆就省去。而且于她,每天也并无什么可高兴的事,即便玄封、闫樊上山来找她也都是被霍天监视着,与她交集的大多都是与蝶门任务有关。那种任务不是杀人就是掠权,有何值得高兴?
  
  原来她徒然地活着却犹如行尸走肉吗?闫灵冰冷麻木了九年的心猛地开始抽痛,此时此刻仿佛有那一把无形的尖刀,一寸寸凌迟着她融冰之后的脆弱心房。
  
  怀中人儿的一阵阵的颤动让纳兰烨的心也跟着乱了,“怎么了?是不是很冷?”说着又想把狐裘全拉到她的身上。
  
  “不准动!”闫灵冷然喝止,“纳兰烨,本使很讨厌你!”讨厌他的笑,他的疼惜,他的呵护。讨厌如光似火的他一点点将她冷硬的一颗心烧融。他知不知道融化之后的心有多脆弱有多容易感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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