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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非亲兄弟

5 非亲兄弟 (第1/2页)

一鞭一痕血,云家施刑的鞭子里绞了钢丝,鞭鞭皮肉翻卷,从来都不是好受的。
  
  40鞭打完,云梒□□的背部已是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强撑了起身,一时是走不动的,只能支起身子在刑凳上略坐一会儿。云梒微微阖眼,试图缓过背上汹涌而来烧灼般的痛楚。
  
  可惜,当鞭子停下之后,那种难以忍耐的痛楚就一波接着一波地涌上来,整个人像要被掀翻开来,疼得恨不得甩了这副皮囊而去。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云梒把头深埋在膝间,强忍着痛楚,发出低低的闷哼。
  
  胡师傅实在看不下去了,劝道:“五少爷,云家的鞭子重,40鞭已非常人所能忍受的了,这回您要是疼得实在受不了,就叫出来吧,不会有人计较的。”
  
  胡师傅是刑堂掌刑师傅,在他内心,最不想打的就是眼前这位“云家五少”。
  
  云梒一直是个要强的孩子,虽是身子单薄,但无论受多重的刑从来都不吭声,因为云家老爷子最讨厌子弟受刑之后鬼哭狼嚎求饶认怂的。
  
  老爷子罚云梒总是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狠,胡师傅有时候都怀疑,云梒到底是不是老爷亲身的,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胡师傅心想:云家子侄一个个都被逼迫得冷漠无情、自顾不暇,只有云梒是唯一个还惦念着亲情的人。只是,这样的人在云家太不适合生存。
  
  最开始护着楦少爷,后来护着棋少爷,这五年来又护着欗小姐,每次云梒都是自己受苦。其实,只有云楦跟云梒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云棋和欗儿跟云梒并没有太多的关联,他大可不管。
  
  云棋8岁丧母,当时,13岁的云梒也是刚刚失去了亲弟弟云楦,就将调皮捣蛋的云棋当成了亲弟弟。但一个13岁的孩子能做什么,大多数的时候也就是两个孩子一起被哥哥们、姨娘们欺辱。每次云梒都挡在弟弟云棋前面,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还忍着痛哄弟弟不哭。到了最后,云棋也把云梒当成了唯一的亲人,叫云梒的时候连“五哥”的“五”字都省了,直接叫了“哥哥”。
  
  后来云棋去了唐门。胡伯本以为这回不会有谁再牵累五少爷了,哪知又来了个欗儿小姐。
  
  云欗是二房老爷云行的庶出,跟长房云翼这一脉本不搭界。欗儿的母亲因“通奸”被沉塘,当时才18岁的云梒见欗儿可怜,或许也是想到了自己母亲,竟从乱葬岗上把被二房抛弃的欗儿捡了回来。
  
  那时,欗儿也才9岁,成为继云棋之后云梒揽上身的又一个“包袱”。云棋离开云家的整整5年时间里,欗儿就一直跟着云梒进云家演武堂习武,但演武堂的惨酷哪里是一个小女孩能跟得上的,为此,云梒不知又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竟然生生熬过了5年。
  
  胡师傅叹息一声,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有些事情注定是无能为力的。
  
  在云家从来没人相信“公平”二字,强权即真理,生存法则是“弱肉强食”。胡师傅最不想打云梒,可到头来挨打最多的还是云梒。
  
  “五少爷,这回您又是怎么了?早跟您说过,弟弟妹妹总要长大的,您也不可能照顾他们一辈子,别总是屈着自己啊。”
  
  云梒苦笑道:“这回真是我自己惹得父亲生气,当着他的面打了云棋,与人无由,胡伯您多想了。”
  
  云梒抓起衣服试图强行穿上,胳膊每动一下都牵动伤口,疼得让人几乎晕厥。粗糙布料磨搓着狰狞的伤口,更是撒盐一般地焦灼。
  
  胡伯看着云梒微微瑟缩,实在不忍心他受苦,劝道:“五少爷,您还是别穿衣服了吧,伤口和衣服若是粘在一起,怕一会儿会更遭罪。我扶您回房上药。”
  
  云梒苦笑着摆摆手,一手扶着腰艰难地向前厅挪去。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挑战云家家规,按照规矩,挨了打受了罚之后,子弟必须到长辈面前跪谢责罚,即使是伤得走不动,爬也要爬到父亲脚下告罪求恕,父亲表示原谅之后事情才算完结,若是父亲认为罚得不够或是罚完之后仍是不知悔改,那么少不了再补上一顿。
  
  云梒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挨了打实在疼得走不了道,就直接回房休息了,本以为哥哥们挨了打有时也没向父亲谢罪父亲应该不会苛责自己,不料,父亲将伤重的他从被子里拖出来,辱骂他目无尊长,吊起来一顿毒打,还让各房的子侄来参观。自那以后,云梒就一直牢牢记住了这个规矩,无论别人是否遵守,这个规矩对他而言是必须谨守的。
  
  这次虽是伤势颇重,但该守的规矩一点儿都不能懈怠。
  
  云梒跪在父亲面前的时候,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受伤的膝盖跪在冬日冰冷的青砖上,跟跪钉板没有太大的区别。
  
  由于站不稳,下跪的时候膝盖还重重地磕在青砖上。
  
  云梒颤抖着嘴唇道:“云梒忤逆了父亲,罪该万死,父亲轻饶了儿子,儿子更是愧疚万分,儿子不孝,谢父亲责罚。”
  
  云梒脸色苍白,双颊都凹了下去,单薄的身子在冬日的寒风里微微发颤,云翼斜睨了云梒一眼。云梒觉得父亲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房檐上结的冰刀子一样,没有一丝温度。
  
  “你就这点儿出息?几十鞭子就打得你病恹恹的,果然是个没有的东西”,云翼嫌恶地一脚踹在云梒腰间,云梒跪不稳,被踹到墙角,伤口撞在墙上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他慌张地撑爬起来,忍住剧痛跪好,口中忙道“父亲教训的是”,不敢有丝毫地懈怠和迟疑。
  
  “滚!”
  
  云梒躬身退出房门,出来之后,才敢用手捂住腰间肋骨处,扶着影壁慢慢往竹影阁走。
  
  回到竹影阁,弟弟云棋还昏迷着,看弟弟微蹙着眉头,云梒怀疑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再翻开云棋的衣服,却发现云棋的脖子上已经是一整片的瘀血。
  
  云梒慌了,赶紧叫下人拿药、叫大夫。
  
  云家的大夫黄大清原是宫中御医,多年的宫中行走经验让他养成了看人下菜的毛病。云梒这个在云家已经毫无地位可言的“五少爷”叫他,他自然是来得慢慢吞吞,背着药箱进门时,嘴里还嘟囔着:“不就是挨了几鞭子吗?还折腾的人仰马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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