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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邻居打狗

14 邻居打狗 (第1/2页)

他很想看看师父究竟是谁,如果不是熟识的人为何要一直带着面具?
  
  五年前那场惨剧发生之后,云梒尤其想知道,这个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就一直暗中教导他、保护他,承担了一个父亲职责的人究竟是谁。
  
  五年前,云梒身陷林家大牢。每当他处于幽闭的小空间内,当年惨酷的一幕就会浮出来,身体会不受控制的颤抖。
  
  幽暗的牢房、发霉的臭气、嗜血的刑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硕大的老鼠沾着脓血在他的伤口上肆无忌惮地爬来爬去。整整三天,滴水未沾,无力低垂着头,苍白的嘴唇干裂出一道道血口。
  
  永无休止地刑罚鞭笞,每一次昏迷都在刺痛盐水的折磨下清醒,然后再一次痛到昏迷,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也是在那个时候,云梒才体会到刑罚和责罚的区别。责罚即使再重也有恢复的可能,而敌人手中的酷刑永远不会顾及是否会把你弄伤弄残,留你一命都是一种仁慈。重刑之下,以往所有的委屈折辱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云梒开始怀念一个叫做家的地方。
  
  林家不肯杀他。一个18岁的陌生少年带着银色鬼面闯入林家,带给林家巨大的震撼。这个少年是谁,和“鬼面三少”到底什么关系,云家到底还有多少这种未知的势力,这个少年在云家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地位,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林家人在云家种下的“暗桩”不少,却没有任何关于云梒的资料,对敌人的一无所知造成了林家的恐惧,而唯一的突破口则是这名死不开口的少年。
  
  在那三天里,云梒无比怀念那个冷冰冰的称之为“家”的地方。可惜,被他救出来的云家众人遗忘了他。大家一致认为,深入龙潭虎穴去救一个卒子,代价太大了。大家都遗忘了,就在几个时辰前,云梒带着鬼面十字军救了他们,不计生死、不计代价。
  
  在云家长老们的精心计算下,最得利的方式是牺牲云梒、策划反攻。即使他刚刚救了云家长老,救了云家掌门,救了自己的父亲。
  
  在他以为快要死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师父鬼面。
  
  云梒的双手被反吊在刑架上,脚尖离地,全身的重量压在胳膊上,胳膊早已被拉扯得脱臼,鲜血从各式各样的伤口里渗出,沿着□□的身体在脚尖处汇成一滩血洼。
  
  鬼面把云梒解下来,浑身冰凉,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可惜他还带不走他,云梒的锁骨里穿着一根金刚铸成的铁链,牢牢锁在墙上,每一刀砍下去,只能在铁链上磨出一点小小的口子。
  
  云梒躺在鬼面怀里,浑身打颤。时间不能再拖了,下一班换班的人就要来了,“走吧,别管我,你砍不断的”。
  
  鬼面不理他,只是一次又一次拼尽全力砍向铁链,刺耳地“哐哐”声回荡在发霉的牢房里,单调而重复的节奏搅得人心惊胆颤,铁链的每次一震动都加深着云梒的痛楚。鬼面没有停止的意思,虎口有血迹缓缓淌出,雪白的刀刃翻卷了,下一刻却依旧准确地砸在铁链的裂口上。
  
  云梒聚集着全身的力量抓住鬼面的肩膀怒吼:“我受不了了,你走,快走,放过我!”
  
  鬼面依旧不说话,手里的活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家的人就要来了,他奋力推开鬼面:“我叫你滚,你听不到吗?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死活?”
  
  林家人冲进来的时候,鬼面砸断了铁链,抱着他一路突围。
  
  后面的事情云梒记不太清了。
  
  他只记得那夜雪亮的刀光翻飞,鲜血染红了鬼面的长袍;
  
  记得鬼面遇神杀神、遇魔除魔,杀红了眼,林家人血肉飞溅;
  
  记得自己撑不下去了,鬼面却将他抱在心口,源源不断地输入内力像是永不枯竭;
  
  记得刺向他的那一剑,最终刺在了鬼面的肩头;
  
  记得他还来不及喊“小心”,鬼面从肩头到腰部就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槽;
  
  记得鬼面带着他仆倒在地,却用身体护着他被铁链穿过的肩胛;
  
  记得他曾骂鬼面“疯了”,无数次求他放弃;
  
  记得从来不曾哭泣的他,那夜,在鬼面怀里泪流满面;
  
  记得他最终被送到了云家,鬼面三个月没再出现。
  
  云梒还记得那个怀抱、那种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的来源,也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但他认定,那个怀抱,温暖、坚定、可以依靠、永不相弃。
  
  那是父亲的怀抱,鬼面抱着他的那一刻像他的父亲。
  
  同样,在他养伤的三个月中,父亲和师父鬼面同时消失了。
  
  他更加清楚的知道,在他救下父亲的时候,父亲本没有受重伤,但云家却传出了父亲重伤的谣言。在那段时间里,父亲去了哪里,除了同样身受重伤,还有什么理由让他连一个在死亡线上数度挣扎的儿子都不来看一眼。
  
  种种怀疑像藤蔓一样盘踞在云梒心中,疯狂生长。
  
  正因为如此,他一次次地试图激怒父亲,试图引起父亲的注意,希望得到父亲的承认;也正因为如此,无论父亲如何相待,他都不离不弃,从未想过要离开云家;也正因为如此,无论父亲的要求多么苛刻、处罚多么残酷,他都不折不扣地去完成,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
  
  他相信那夜的鬼面就是父亲,或者说,他内心深处渴望那夜的鬼面就是父亲。
  
  云梒曾经无数次做过那个梦。
  
  在梦里中,他急不可待地揭开一张张鬼面面具,叫着“爹”,但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每一张面具后面都不是他。
  
  这时,又有一个戴着银色鬼面的人正朝他走来,他紧张得手心出汗,着急地想伸手,却始终抬不起手来。
  
  终于有一天,他够到了、碰到了,指尖触碰着冰凉的面具边缘,急不可耐地一把揭开。面具下的脸惊异地望着他,从未见过如此慈爱的面孔以及冰冷面颊上徐徐绽放的柔和笑容。云梒二十三年生命里所孕育的全部向往终于第一次拥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形象。
  
  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对面的是一张和煦的笑脸,终于看清楚了笑脸上的眉毛、眼睛、鼻子、耳朵和每一丝皱纹,却无论如何也记不住他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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