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非主非奴
64 非主非奴 (第1/2页)偌大的镇北王府空荡得令人发闷。
云翼从南苑走到北苑,又从北苑走到南苑,顺带逛了一下竹影阁,百草园,甚至是世子府。
竹影阁。
两个粗使丫头唠嗑一阵儿,齐齐坐在门栏上打盹儿。
老爷子独自一人进去,好奇地翻了一下云梒的储物柜。
几件简单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衣服底下居然藏了一暗格,触动碧纱橱的机关,倒要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暗格里,漆黑的小铁盒,纤尘不染,像是经常被人拿出来。
盒子里,一只风筝,一个陀螺,一把小匕首,一副小孩用的弓箭,另有几只栩栩如生的糖面人。
云翼失笑。哪里是什么宝贝,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云梒个闷葫芦,几时留了这些东西?
仔细琢磨,云翼又觉着笑不出来了。
风筝是雨裳亲手做的,陀螺是云楦最喜欢的,匕首和弓箭则是他送给云楦和云梒的礼物。
面人呢?云翼想了半天,灵光一闪,记忆模模糊糊。
那年过年,一家人热热闹闹一起吃饭,一高兴,就问儿子们“想要什么礼物,长大想做什么样的人?”
云林规矩地起身笑答,“什么都不要,只愿爹爹开心就好。”
云桥嚣张地说:“要剑”。
五岁的云楦抢着道:“剑是我的,我长大要像爹爹一样,当大将军”,逗得云翼一乐一乐的。
只有云梒低了头不说话,问了半天,才红了小脸儿道:“想要糖面人,长大想做面人师傅”,气得云翼轻煽了他一巴掌,笑骂“没出息”。
这些个糖面人是雨裳听了这话之后送他的吗?还是他后来偷偷买的?
如果说,云梒的竹影阁是干净整洁,云棋的百草园则是绝对的乌烟瘴气。
一进院子,一股子浓香,熏得人晕晕乎乎。
云翼皱眉,都种了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催动掌力将那些看起来不太善良的花花草草连根拔起。
掌心一麻。
糟糕!中招了!
一边用功逼毒,一边愣愣地看着地上弹起来一块木牌,上书:“大胆蟊贼!趁你家爷爷不在,敢偷你爷爷的花花草草,立即跪下磕三个响头就放你出去!”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云翼气得眉毛都要竖起来了,飞起一脚,木牌咔嚓倒地。花草像长了脚一样瞬间移动,云翼惊觉自己陷入了奇花异草组成的九宫八卦阵。
绕了一个时辰,绕得火大,方才出来,运功清了体内毒素,命守园子的小厮:“放火!”
“放?放火?”小厮一脸茫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给我放火!烧了百草园里种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云翼只觉怒火一阵儿阵儿往外冒。
逛着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位于北苑的世子府。
庭院森森,红砖碧瓦。丫头们依旧有条不紊地打扫着府内每一处角落,互相也不聊天唠嗑。
茗烟早搬去荣禧堂养胎了,和韩夫人一起住着。
世子府里倒是冷冷清清。
云翼自酌自饮,居中坐着。
一桌子满满当当18个菜,顿觉烦闷。
以往几日,差人唤了演武堂各房子侄一块儿吃饭,一个个儿的唯唯诺诺,索然寡味。后来,也懒得再叫他们。
寻了潇湘一块儿喝酒,结果潇湘整日里掉书袋,说什么“种瓜黃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猶自可,摘绝抱蔓归……”,还鼓捣他低了头,去把云梒找回来。
独自一人闷坐一会儿,嘴巴一软,依旧道,“去把军师请过来。”
潇湘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坐了,“哟!今天怎么这么不热闹啊!”
云翼冒火,“你再提一个字试试!”再提什么“瓜”啊、“云梒”的就给我滚回去。
“好,好,不提,不提!我今天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在想,”又小声嘀咕,“自己想,又拉不下脸面去找……”
一只酒杯批面而来,杯沿落入白森森的牙齿里,潇湘仰头将酒倒入口中,“好酒,好酒!两个人喝酒太没意思,要不咱们舍远求近,去把云桥叫过来伺候你?”
云翼一愣,“他还被我发配在马场做军奴,也好磨磨他的戾气。”
潇湘摇头:“你也真舍得!”
云翼:“当年你我不也做过三个月。怎么?现在才半个月就顶不住了,他托人向你求情?”
一口酒呛住,这罪名大发了,“咳,咳……我可不敢跟你那几个人精儿似的儿子打交道。只是不知你究竟怎么想的,既拉不下面子去找……”
一道森冷的目光如寒芒射过来。
潇湘赶紧改口,“即不肯去找‘那个’,又不肯放了云桥,其它各房子侄真有本事的,也被云思南和你儿子清洗得干干净净,难道你还真想霸着云家家主的位置过一辈子?”
云翼叹道,“你是不知道云桥干的那些个事儿,对父子兄弟尚且如此,我怎么放心把云家交给他。罢了,差人把他找过来。”
云翼的随侍打马出城,远远看见营门口一人光着上身被吊在枣树上,身子随着马鞭的力道迎风摆荡,点点血花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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