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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父慈子孝

71 父慈子孝 (第1/2页)

桥宝宝的武功何时恢复的,是在这里恢复的云翼守了儿子三日。之后,查出那个令他震怒的“公鸡下蛋”,以雷霆手段秘密处决了一批人,他对儿子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知道。”
  
  入夜时分。
  
  云夜汐推门,月光如洗,望着依旧昏迷着的云桥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连眼睛都不睁了吗?”睁眼的勇气都没了,还是睁开眼看到的世界依旧让你失望。
  
  云夜汐看着床上那人颤动的眉睫,如惊颤的蝶翼,叹息道,“他早知你醒了,只是你不肯睁眼,他便一直守着,刚刚才离开。”
  
  “那又如何?”云桥虚弱地睁开眼。
  
  暗如幽潭。
  
  云夜汐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每次,他都会从那双眼睛里看见怨恨,看见不甘,看见因为得不到而更加想要得到的昂扬斗志。这次,他看到的只是黑白分明空洞苍白,像失去了焦距一样什么内容也没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千年寒冰又岂是几天的守候就能捂热的?
  
  然后,他渐渐发现,那双眼睛是真的失去了焦距。
  
  左手在眼前晃了晃,云桥的眼珠子一动不动。
  
  云夜汐惊道:“你看不见了?”
  
  “所以,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对我来说都是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你爹知道吗?”
  
  云桥微笑,如果不是嘴角稍稍扭曲一定可以称得上笑靥如花,“他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
  
  云夜汐沉默。又是“不重要了”,你每次都说不重要了,但每次都在意得要死,“你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吗?”
  
  “继续,为什么不继续?”生死胜负都不重要,只是没有停止的力气。
  
  云翼发现,儿子面对他的时候完全变成了惊慌的小鹿,只要他在房间里,云桥整个人都充满了不安全感,眼眸闪烁,抬头低首动辄瑟然。
  
  云翼扯扯脸庞,放松,再放松,“脸带微笑,将将露出八颗牙齿”,遵循潇湘念叨地“为父守则”,想尽量维持一个慈爱温和的表情。但他很快发现,无论他是怎样温柔的恶心着,他的云桥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认错、磕头、下跪,或者蜷成一团缩在墙角。
  
  原来,儿子眼睛盲了。而且,儿子还在害怕,害怕被父亲知道他的眼睛盲了。
  
  后一个认知让云翼心揪。怕什么呢,还怕我会嫌弃你?虽然云家从不养闲人。
  
  大夫说,云桥体内余毒多年未清,一直用内力压着,内力被封之后,余毒入脑,要治好眼睛必须先清余毒。
  
  云翼这才知道,他忽视的儿子多年来一直受着病痛的折磨。
  
  云翼想找唐门帮手,可惜云桥一听说是唐门,就不再开口说话。云翼知道,儿子不高兴了,儿子痛恨毒也痛恨唐门。
  
  后来,来的是温家的人,温家也是用毒高手,自然也会解毒。
  
  拔除三枚丧魂钉。秋去冬来,一晃数月。大夫说云桥的武功逐渐恢复了,但眼前依旧一片黑暗。
  
  拆布的那天,云桥朝他跪过去。
  
  云翼喜道:“你能看见了?”
  
  跪着的人浑身瑟瑟,眼前依旧一片漆黑。瞎子在云家能干什么?然后,他开始不停磕头,“爹……我还能做好多事,我还能伺候您……我能帮您捶腿……别……别赶我回军奴营。”
  
  云翼充满了犯罪感。他想把山石的棱角磨平一点儿,理想状态是磨成一块儿鹅卵石、温润如玉,一不小心力道没把握好,将石头磨了个粉碎,灰飞湮灭。
  
  再后来,潇湘跟他讲“水滴石穿”、“铁杵成针”的小孩子典故,气得云翼飞了茶杯。
  
  潇湘闪身躲出门去说:有点儿耐心,再多点儿耐心,否则最后一个瓜也会没的。
  
  耐心是什么玩意儿?云翼有点儿郁闷,他一直在努力。
  
  只是,云桥还是怕他,甚至常常忘记自己是云家的主子,抢着去做一些下人的事,做不好的时候,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武功,尊严,骄傲,似乎全忘了,每天一个窝窝头一杯水就能满足。
  
  云翼豁出去了。拿出这辈子从来没有的耐心跟他儿子耗,立志要做二十四孝老爹。
  
  雨疏风骤,天气陡凉,满树飘零,院子里最后一片黄叶打着旋儿悠然落地。一夜寒雨后,满庭树木冲刷出光溜溜的枝干。云翼清晨披衣而起,像往常一样,一变天就肩膀酸痛,忽然一拍脑袋,完了,完了,这种鬼天气,那死孩子定是又瞎折腾了。披了衣服拖着鞋就往外跑。
  
  云翼的贴身丫头云钏儿连声叫“爷”都叫不住,忙抱了狐皮裘子追出去。
  
  自从儿子被接回来后,云翼就将儿子放在身边照看着,穿过一道月亮门就是云桥的住处。院里空荡荡的,所有藤萝摆设自从云桥住进来之后就全拆了,只留了墙根儿下的两排古树,云翼怕儿子眼睛看不见磕着碰着。
  
  一径奔进云桥住的小跨院。一场大雨,飘落满园枯叶。云桥蹙着眉,低低咳嗽,着了一身棉布衫子,摸索着在院子里扫地,青石板上坑坑洼洼的积水打湿了鞋子又将裤脚湿了半边。
  
  云翼暗叹,果然不出所料。也不知儿子算不算在跟自己赌气,每每不顾着自己的伤势,起早贪黑干些下人的活,若是不让他做,他又吓得不轻。
  
  云翼接过钏儿手上的狐皮裘子,抖开了,伸手将云桥裹在里面,“好了,好了,都弄干净了,进屋休息去。”
  
  一听是父亲,顾不得地上水啊、泥啊的,云桥作势就要下跪行礼。
  
  “行了,行了,我们进屋去。”
  
  云桥听出父亲微微有些不耐,小心道:“爹,儿子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爹,儿子一定改,一定改。”
  
  云翼见他小脸冻得通红,掩饰不住地惊慌失措,越发无语了,只得轻轻搂了搂他,“没事,没事,你都做得好了,爹很满意,这边冷,你跟我去我房里吧。”
  
  云桥裹着皮裘,微微往上提着,随父亲穿过月亮门儿,刚走到主屋就把湿漉漉的鞋子脱了摆在门口,光着脚丫踩在正厅冰冷刺骨的青石板上。
  
  云翼回头奇道:“你在干嘛?”
  
  云桥忽然听到父亲开口说话,下意识一抖,口中道,“我这就弄好”,立刻蹲下身子摸索着将裤子上带进来的点滴水迹用手抹干净了,又小心将皮裘解下来折好,双手捧給父亲,“爹,我没弄脏。”
  
  云翼瞬间血往上涌,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当场爆发。下一刻,浑身又充满了无力感,难怪云桥一直提着衣服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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