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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彗星

18 彗星 (第1/2页)

大小官员自冬至这天封官印,放假三日与家人共度冬节。像平王这等有爵无官的闲散王侯,原本就闲着没什么事,遇到节日自然拿出十分精神操办,将开府的儿子们和出嫁的女儿们也全邀来团聚。素沉与素飒赶个不迟不早的时候来了,四小姐素蕙也同夫婿带着厚礼早早拜见,唯独素澜推脱一句“父亲怎么糊涂了,我是相府的媳妇,自然要在夫家团聚”,从始至终没露面。
  
  少了这个盛气凌人且眼尖口刁的女儿,平王倒更高兴些,席上不住大说大笑,鼓励儿子们喝酒赋诗。他的三个幼子这年已十二岁,平日养在别斋专心读书习武,今日至家团聚,平王有意考考他们,奈何自己本事也有限,便将事推在两个成年儿子身上。素沉自己若有儿女,年纪也该与弟弟们差不多大,因此对这三个孩子格外亲切,虽然看出他们天资有限也不在筵席上为难。素飒心里有事,含含糊糊地应付几声,不怎么挑剔。一顿饭吃得一团和气,下人忽来报说茵小姐自宫中回来团聚。平王正在兴头上,喜道:“来来来,给夫人们桌上添付碗筷。”几位夫人与素蕙在另一桌上用饭,听了这话均不大高兴。
  
  不一会轩茵走进来给在座诸位行了礼,她口耳皆钝,礼毕木讷地呆立不敢乱动。正夫人睿氏久病不愈,今日打起精神入席,一直没气力多话,此时上下打量轩茵,冷笑着装糊涂:“哪个茵小姐?妹妹们几时添了这位不会说话的千金?怎么养到这般大了,我还不知道?”白潇潇笑道:“夫人说笑了。她不就是那个伺候过娘娘的丫头?王爷念她尽心尽力,收来当义女的。”睿夫人放下碗筷,怫然道:“娘娘在家是小姐,她是下人,用心伺候主人不是她的本分?王爷厚待她已属罕见的恩情,今天竟想与我们同坐?”边说边瞪向轩茵:“这张桌子阿蕙与阿澜才能坐得,几时轮到你了?”轩茵耳朵不灵,但看睿夫人的脸色也知道大事不妙,浑身颤抖着无措手足。
  
  平王一句高兴话惹来一场没趣,心中嫌恶夫人较真,可是又怕气死这老太婆日后诸多麻烦,只能自己气哼哼地憋青了脸。素飒见状道:“多谢父亲赐饭,儿已用毕,请容儿退席。”说罢站起身向轩茵道:“与我出来。”轩茵大约猜到他的意思,如见救星一般跟在素飒身后。
  
  他们刚迈出门,睿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了,倒让他做个人情。”平王忍不住怒道:“飒儿哪里惹到你?”其实他也知道自素盈封后,素飒封王开府,门庭若市。睿夫人的儿子素沉即是长男又是驸马,反而不及素飒风光,她心中不平已久。
  
  见他动了怒,睿夫人当下不再说素飒什么,转脸向素蕙笑道:“你看见没有?那位茵小姐穿的衣服比你的还好!”素蕙不愿生事,微笑道:“那是娘娘念她辛苦,赏她的。自然不是寻常衣料能比。”睿夫人当即又冷笑:“脑子得过幻症的人,不管到了哪儿,想法都和别人不一样。自己姐姐还是这模样,她倒由着一个打杂的丫头摇身一变成千金小姐。”
  
  平王听到她又开始揭素盈的往事,终于怒不可遏:“这事你还提起来干什么?!人活一辈子谁不会得个疑难杂症?你说这话是不是还记恨我拒绝了你弟弟家的亲事?我的女儿生一次病就该下嫁你侄子?那小子倒是壮实得很,可惜一生下来就像脑子少根筋似的!”
  
  “哟?恼了?”睿夫人也不退步,又讽刺道:“不说就不说吧,免得你向上一报,皇后娘娘来治我们的罪。我们一群姐妹可没有一个生过她,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曲解我们说过的话呢!”
  
  “还不住嘴!”平王大怒将手里玉箸“啪”的掷在地上,顿时碎成几段,吓得众人纷纷低下头。素沉忙圆场道:“想是母亲疲惫,请父亲容儿送母亲入内休息。”平王巴不得夫人早早退席,飞快地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又招呼诸人再举杯箸。
  
  睿夫人搀着素沉手臂一步一挪往自己住处走,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厅内再度笑语盈盈,心中已然不悦,又瞧见仆人端着饭菜往素盈出嫁前的院内走,知道一定是素飒命人做给轩茵的,因此更加不忿。她恨恨地指着素盈的院子,说:“你看,老三的眼里哪儿还有我的教训?让一个卑贱的丫头在小姐的院子里开起宴来了!”素沉宽和地开解道:“母亲太多心了。轩茵毕竟是父亲义女,今日连一顿好饭也分不着,岂不是让人小看我们家?三弟一向考虑周全,也是存着这个念头赏她一餐。几个菜而已,母亲何必生气。”
  
  睿夫人犹自唠唠叨叨:“没想到那两个像老鼠一样鬼鬼祟祟的兄妹,竟然比你还出息。丫鬟也跟着脱胎换骨了。”素沉忙道:“母亲切不可再提这话。”
  
  “你父亲不准说,是他护短。秋婉音的儿女只准他指摘,没别人的份。我们娘儿俩说说何妨?”
  
  素沉正色道:“娘娘洪福齐天,令家门生辉。母亲不也因此加封诰命夫人?以后不可再说席间那种短浅的话了。”
  
  “我是目光短浅,可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我年纪大了,自己有没有诰封无所谓,只盼你凡事占在人先。”睿夫人脸上笑容顿消,冷冷道:“你是睿素两家的正宗血统,又是长男,尚的是今上长女。老三是个女乐班里吹笛子贱人的儿子,眼下已经比你光耀,等他与盛乐公主婚事定下,还有人把你东洛郡王放在眼里吗?”
  
  素沉笑道:“母亲又来了!何必计较得这么仔细?”他将母亲送回房中休息,转身就来到素盈的小院,随手关紧门。轩茵正吃饭,素沉没有惊动她,拉了素飒的手到院中,问:“怎么样?”
  
  素飒将一张纸递给他说:“这就是娘娘让轩茵带出来的。”
  
  “诗?”素沉见每一首标题下皆注明作者,左面还以小字批注该诗受何赏赐。不少诗作情偏宰相,轻慢东宫,但睿洵表面上素来一派宽容态度,今日褒奖倒也不出所料。作诗的人字斟句酌、挖空心思,读诗的人也细细品味,自那字里行间揣摩落笔时的情绪。素沉看了一会儿,向素飒道:“这里写得很明白,就按这个意思去做吧。”
  
  素飒立刻出去了一会儿,很快又回来向素沉点了点头。
  
  轩茵这时吃完了饭,兴冲冲跑出来向素飒道谢,恰好看见他们兄弟俩脸色严肃地嘀嘀咕咕。她有些怕素沉,不敢上前。素沉却向她笑道:“夫人不知道你的辛苦,你不必为她说的话难过。”素飒笑道:“大哥,你这样的音调,她听不见。”素沉“哦”一声,依旧低声说:“我知道三弟与盛乐公主情真意切,不久之后有望成婚。你心中既然看不起奴婢出身的人,又何必让她们误会?这轩茵也是个实心眼的人,你要是无意收她,就别误了她。”他顿了顿又说:“近来她在宫里宫外走动太频,这几天最好留在家里避一避别人耳目。”
  
  素飒被他说得垂下头。这时轩茵“呀”的叫一声,指着天空。素沉素飒闻声望去,也惊道:“啊,这景象……可不寻常。”
  
  飞宇楼诸诗皆是名臣手笔,果然金声玉震。
  
  素盈将诗作递给皇帝,赞许道:“意境又比今春赏雪时高了,不知东宫如何嘉奖?”信则已经向她禀报一次,知道今回是说给皇帝听,不慌不忙地对以某官得了某赏赐,某官受到什么样的赞扬。
  
  帝后二人在玉屑宫里一面煮酒品诗,一面闲话守夜。素盈想起这天晚上至明日日出,星官要观星测云,预料来年吉凶。她低声喃喃道:“但愿今夜平安无事。”这话引得皇帝向窗上望了一望。
  
  恰逢风定云停,迢迢月华笼雪,将窗纸映得朗朗如昼。皇帝见宫中灯烛逊色,更爱寒光洁净,命人移榻窗前赏月。素盈生怕夜风阴厉,再三阻拦,皇帝已推窗放入一片冰清。堂皇的宫殿顿时接入天然美景,展眼是遍地碎玉、数枝梅影,仰首是万里星海、半面冰轮。皇帝为这璀璨喝了声彩,指着天空问:“认得几个?”说话时呵出浅浅白雾,朦胧了满天星子。素盈仰望玲珑银辉在眼前踊跃,笑答:“这学问岂是妾能学的?勉强认得牛女、参商、北斗、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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