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怀保几服毒自尽 黄老妈送孙到庙
第二十五回 怀保几服毒自尽 黄老妈送孙到庙 (第2/2页)新春时季，是走亲戚时候，第二天，怀保几和毛猴子带着子女出他舅舅家拜年，一路上，怀保几叮嘱毛猴子千万不可找舅舅借钱的事，说：“现在我们家穷，无力偿还。钱是长了眼睛的，不会无缘无故借的。”但毛猴子心意已决，非得借点钱来，做生意。好发家致富。可是在怀保几的眼里，这不是异想天开的事吗！走近黄本朝家时，已近中午时分。毛猴子放了炮，舅舅黄本朝从厅堂出来，迎接了，见得仅有的一个外甥郎给自已来拜年，当然也得欢喜接住，而且非常高兴，进屋就摆酒。毛猴子见到舅舅非常高兴，心里有了底，于是喝酒时候，向舅舅导近乎，说：“舅舅，象您一个国家工作人员，薪酬应当很高吧！”黄本朝喝了一口酒说：“这点薪酬还不够养活我一家老少呢！谈何薪酬高啊！还得靠在农村的一亩三分田地来养活，过个日子过得实在是不易。”毛猴子听了舅舅黄本朝的话，脸有惭色，听得此话，还没开口借钱，就被拒之门外，看来找舅舅借钱是没有什么指望了，当下心灰意冷了。毛猴子心想，今日借不到钱，生意是做不成了，耕田种地又不想下苦工夫，一年到头耕种的生活，希望实在是渺茫的。什么时候才是出头之日啊！毛猴子在苦苦思考。寻找一条新的人生捷径来，带着妻儿子女过上幸福的日子。
今晚无事，本来想开口借钱的事在毛猴子心中涌起，但又念着舅舅的口气有些不对劲，想开口的事情终于埋在心头，还是另想出路，再做打算。聊天无事，黄本朝起了个牌局，想让大家娱乐一下，趁着新年之际，一盘牌一分钱一次，也见不得有多少输赢。毛猴子整个家产都在口袋里，一二块钱的家当。这时舅舅黄本朝命人打牌，也事出无因，此时也不得不从，怀保几本想劝住毛猴子静心在旁看看，但一时的努力毛猴子并没有看在眼里，怀保几也只得静下心来在旁观战，开始时，怀保几几时高兴几时愁。没有抓到一手好牌，当下气晕了，幸亏毛猴子沉着应战，保住了本钱，没输，心下欢喜。毛猴子是个打牌高手，已沉稳见长。没想到后来了几手牌，连赢几回。打牌打到晚上十一点钟。此时黄本朝有些困倦，又因手气实在是不好，打了一晚上的工夫，还没打出一副好牌，便随手喊停，早点休息。毛猴子赢了七八块钱，心下高兴不得了。心想：俗话说，三六行行行出状元。这打牌也是三十六行之一，来钱容易。比起耕田种地的生活强啊！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还弄不到钱，今晚轻轻松松的就赢了七八块钱。就在这个晚上，毛猴子想了许多，也做了许多的梦。也开始了这个家庭的悲剧。
第二日，毛猴子与怀保几带着子女从黄本朝家回来。路上，毛猴子有意向怀保几透露去打牌的事。怀保几坚决不同意，说：“你看每朝每代哪家靠打牌赌博致富的。只有败家的典故。哪有兴家的可能。”毛猴子知道妻子怀保几不会同意自已的想法，于是表面同意怀保几的想法，一时蒙被她。可背地里，开始了他疯狂的发财梦。怀保几心里非常气愤，一到家，气也不透一口，就拉着毛猴子去土里做事。怀保几是个争气的人，不愿意大家看到这个本就贫穷的家庭就此颓废堕落下去。呼唤自己的丈夫回心转意，可是毛猴子并没有返醒过来。把一个家庭搞好并非一朝一夕之力。需要的一代人或几代坚持不懈的努力的结果。毛猴子心情急燥，总嫌路途前进缓慢，不思一朝一夕之功，而图一时之快。
由于怀保几对毛猴子的吸引力越来越小，这样的事终有一天会发生。有一天，毛猴子趁怀保几没留神，偷偷的跑了出去，去寻找他外面的世界去了。一路上毛猴子心惊胆颤，要该发生的事终会发生。毛猴子开始的时候小心谨慎，口袋仅有的几块钱，得省着点赌，一旦陪了老本，连赌资都没有了，还怎么实现他的想法。毛猴子小心翼翼，总是一赌一赢。紧张的心也放松下来。牌桌上，赌徒们张红了眼睛。紧紧的盯着牌桌子上的几张牌，一刻也不放松。看对家出的是什么牌，手里还留下什么牌，一张牌一张牌的算得那么清楚，才好打自己手中的牌。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牌场就是战场，一刻也不得放松手中的牌。一眨眼的工夫，几块的钱的输赢就落空了。开始的时候，毛猴子没有这么大的本钱，不敢打这么大的牌，只得在旁观战。看看高手对阵，毛猴子从中领略到了打牌的技巧，心里一下开朗起来。几天来，毛猴子赢了几十块钱。他没有立即下赌场，只是在旁小心观看。然而赌场上的赌徒，再小心，再观看他们的诡计，也一时难已识破。赌徒下场也是天注定要输的。也没有永远赢到底的牌，也没有永远运气好到底的赌徒，也没有见势好就收的赌棍。
没结婚之前，毛猴子懒，不想做事，只是每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义。如今木已成舟，无法改变现实。怀保几悲痛欲绝，已经生下一男一女。怀抱几苦心经营田地，看到一子一女的份上，没有记效毛猴子的过错，希望毛猴子能回心转意，把家庭搞好。可毛猴子一度让怀保几失望，这天毛猴子回来，欠了人家几百块钱的赌债，本来一贫如洗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怀抱几无法理喻，于当天晚上服毒自尽，留下二个幼小的子女给毛猴子。毛猴子不但没有反醒，反而变本加厉，把二个子女放在黄老妈那里带着，自己日夜守在牌桌上，不思一点进取。黄老妈一把年纪，哪能够养活二个孙子。但盼无法，只得送到庙里养着，靠菩萨保佑他们，盼他们俩能长大成人。
继珀担粪去新屋里做事，忽然听到怀保几服毒自尽的事情，一阵叹息不已。想不到怀保几年纪轻轻就寻了短见，看着她长大成人的，没想她就这么快就去了。这个毛猴子也真是不争气，好好的农业生产不做，偏偏要去赌博。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可惜的是怀保几如花的年纪，为什么非要去寻短见，去见阎王，崽女都有了，好好的守着二个崽女过日不成吗。
继珀是个心思善良之辈，容不得他人悲伤感动之事。在掏粪之际，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正在这时唐世勇路过，见得老珀叹气，且意味深远。忙问道：“老珀什么事让你怨声叹气。”继珀听得是唐世勇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了看唐世勇，说道：“刚听得新屋里黄老妈的养女服毒自尽，想来有些伤感，顾而叹了口气。”唐世勇听了，只是“喔”了一声，说道：“老珀不应当有妇人之仁啊！这个社会哪天不死人，比她悲伤的事多到哪里去了。”继珀说道：“怀保几是我亲眼所见的，所以想来有些伤感。一个人的生死是由天所注定的。”唐世勇见得继说出此等话来，便笑了笑说：“老珀还相信天注定，那此言差矣。”继珀听得唐世勇的话来，似乎话中有话。便问道：“老唐，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唐世勇说道：“老珀啊！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与他的祖上血脉有密切的关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会去做一件什么样的事，根种基因如此，便注定了一个人的一生的命运。素不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道理。”继珀听得唐世勇的话来，似有所悟。便说道：“老唐对人生命运的看法如此深透，我真是比不上。”唐世勇见得继珀如此谦卑，便说道：“老珀乃是周瑜后代，忠良之后，天性本事了得，只是一时没有发挥出来罢了。”继珀笑了笑说道：“老唐，你笑话我了，虽是周瑜之后，却无周瑜之能。一生一世担柴割草，挑粪捡肥之事还行。”唐世勇正色道：“老珀只是生不逢时，一生未遇伯乐。你看你生得一副好相，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目光有神，就算周瑜在世也未必如此。”继珀听后脸带微笑，一时喜笑颜开。笑后而说道：“一个山野村夫，何敢如此放荡，辱没先祖，实是不应当。”唐世勇见得继珀并不相信自已的话来，于是说道：“老珀若是不信日后必定见分晓，到时想起我的话来，必定有所相信。”继珀听得唐世勇如此夸耀自已，一时想来，悟性过来，说道：“老唐如此夸赞我，可知自己本事了得，你文武双全，在这个大队首屈一指。”唐世勇见得老珀如此说来，便说道：“老珀有所不知，你未经雕琢，是天性的本事。我是后天才学会的，形情两种不同，天壤之别。你若操练，也能达到我这个能力有余。”继珀听后，摇了摇头说道：“话出自你口，任由你说罢了，我只做回我的农夫，走吧！上山岗去啦！”唐世勇见得继珀并不相信，于是也担着一担粪而去。赶上继珀并追问道：“老珀，我说的可是这个理。”继珀看了看唐世勇，一时无言以对，只是微笑着对他说道：“总是你有道理，有办法，是个知书达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