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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第七十二章 问答恍然如隔世,若非沈醉定消魂

72 第七十二章 问答恍然如隔世,若非沈醉定消魂 (第2/2页)

却见杨澈大笑着,盛了白水映出了天上弦月,朗朗道:“劝君更尽一杯酒,天上明月亦可口。”
  
  天香一笑,也举杯相敬,吞下了一盏明月。
  
  清晨下了舟船,又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最先抵达的,是绍兴城外的风雅虚。
  
  风雅虚地处会稽山北麓的一片开阔的平地上。北接东湖,南面会稽山,西邻平水江,距离禹陵也不过五里路,水网四通八达,陆路也是平整,相当便利。
  
  才是七月头,江浙士子已陆续抵达,风雅虚也早已开始经营,天香等人远远的就看到了入口处攒动的人头。
  
  入口处竖着一块白色巨石,光秃秃的,想是留作题名篆刻之用。余下的门墙也是用同样的白色石头砌出了门墙。那些石头长得颇为奇特,质地坚硬如玉,色白如熟宣,却又在边缘点缀着几团天然的墨色,如同墨汁滴在纸上晕染开来,粗犷之中又带着斯文俊秀。
  
  天香颇以为奇:“这是什么石头?怎么像是染了墨水的纸张?”这白皙的石头戳中了她的心旌,叫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那静静矗立的白玉墓碑。
  
  杨澈介绍道:“这是东湖石,都是天然的墨色。此地北边的东湖原是矗立千年的采石场,颇有些意趣。”
  
  入口处也为东西向的石山所挡,是一个丫字岔口,看不清内里的样子,只看到人流被那岔口分开,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杨澈背手转过身问道:“闻公子想选哪条路?”
  
  天香不解:“有什么分别?”
  
  杨澈道:“各有风光,只是此地分出了岔路来。你选了一条路,总得舍掉另一条路。”
  
  此话颇有些禅机,叫天香不由得思索起来。
  
  杨澈笑了笑:“这入口是自当中而入,北边的是风虚,南边的是雅虚,北五里南五里,合十里长。”
  
  天香问道:“那——这两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两虚都有食肆茶舍,只是主要贩卖的器物不同。风虚主要是乐、棋、诗、酒,雅虚则是书画、笔墨、纸砚、金石。据我所知,两虚商贾近千家,其中又间杂不少玩乐的场地,一日之间,怕是公子你也就只能遍游一地罢了。”
  
  太上皇哼了一声,不屑道:“这风雅虚的入口为何要选在这样一个地方?不能一线尽览,若要去另一虚还要折返回来,太不方便了。”
  
  杨澈摆了摆手道:“此言差矣,不便即是方便。”他继续解释道,“此地货物繁多,如是一条道到底,走马观花难免漏看,若是不得不折回来,便可以看得全一些了。这两条路的尽头都是平水东江,设有渡船,若是走累了,或是货物繁多,或可花上少许铜板,坐船返回来。”
  
  多折腾,更赚钱。
  
  天香心悦诚服:“没想到学政大人不止学问好,生意经也是门儿清啊!”
  
  杨澈打了个哈哈:“这个可不是我的功劳。”他话锋一转,歉然道:“二位,我要去禹陵接应诸多名流,预备修禊事。这风雅虚,本官就不陪二位一道闲游了。若有事,不妨去禹陵的驿所寻我。”说罢与天香父女辞别,径自上马南去了,留下父女二人在入口处。
  
  风雅虚门口有兵丁把守,入风雅虚需要登记名姓,勘察路引,天香洒然签下了闻臭的大名,在歧路口左顾右盼起来。
  
  太上皇本就爱好金石文墨,加上一路舟车折腾,已有些疲惫,不欲多做奔波,便对天香道:“你这贪玩的酒虫定然是要去那风虚玩耍的。那雅虚既是地近禹陵,我且去随意看看,寻了住处等着你。若是你玩得晚了,便使人去禹陵驿所,给我带个消息。”于是拨了顾全等几人随天香同去,自己带着其他人向着雅虚去了。
  
  绕过那歧路的山石,走了一箭之地,便看到了风虚,那往来如织的,大多是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青年男子。
  
  天香最先路过的是乐虚,一路上琴筝箫笛丝竹乱耳,好不热闹。她虽不好音声,但毕竟因着冯素贞的缘故听多了琴曲,便忍不住在几个卖琴的地方流连了起来。
  
  顾全是个识趣的,忙问道:“少主人是要买琴?若是看到可心的,不妨挑选一两把。”
  
  天香点点头,一口气挑了十来把。
  
  顾全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
  
  公主是不可能自己背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自己背琴的。
  
  几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怒瞪了顾全一眼,各自拿了几把认命地背了起来。
  
  顾全虽是阉人,却也有些血性,一咬牙一跺脚,挑了一把负在背上。
  
  天香一身轻松,溜溜达达到了棋虚。
  
  棋虚除了诸多博戏用具和棋书棋谱之外,也设了对弈的场所,自然也会有人在此下彩棋,玩些带彩头的博戏。
  
  天香寻人玩了几把双陆,都赢了,赚了百十来个铜钱。她大为惊奇,马上掏钱买了人家棋摊上十多副双陆。还嫌不够,又买了十多盒云子,花出去几十两银子。
  
  顾全哭笑不得:“少主人买这么多做什么?”
  
  天香笑眯眯道:“我开心啊!”
  
  千金难买主子开心,众人只得认命地将沉甸甸的棋子也各自背在身上。
  
  过了晌午,天香东西买了不少,却还没逛完棋虚的一半,饥肠辘辘之下,寻了个面摊用饭。
  
  面摊太小,面是分批煮熟。顾全巴巴地看天香吃了半天,才等到香喷喷的热面上来,还没吃两口,只见天香撂了空碗起身往隔壁人群里钻。
  
  顾全吓得要丢了碗去追,待看清楚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隔壁是个摇骰子比大小的赌摊,天香是过去凑热闹了。
  
  规则很是简单,就是三个骰子摇大小,赌客押钱猜大小,押中了翻倍得利,错了就丢了本金。那庄家手艺不错,摇得骰盅上天落地,摇出了不少花样来,一颗硕大的金戒指随着他的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天香盯了一盏茶的工夫,待骰盅在桌面上落稳,忽然丢了一锭银子在桌面上:“大!”
  
  庄家瞥了她一眼,把罩子一揭,果然是大,庄家取了同样的钱返还给她。
  
  天香买几次中几次,引得围观众人啧啧称奇,纷纷跟着她买,桌子上的铜板银子等赌筹堆作了山。
  
  但这一局,天香却输了。
  
  周围顿时起了一阵叹息的嘘声。
  
  天香皱眉道:“你这不对,明明是小,怎么开出来会是大?”
  
  庄家笑呵呵道:“客官,输赢本是寻常事,愿赌服输啊!”
  
  天香摇头:“不对,虽然点数我听不出来,但大小还是听得出的,刚刚明明是小!你出千了!”
  
  庄家一哂:“客官本事不到家,也别血口喷人啊。我胡三五在绍兴摆了这么多年赌摊,从没有人说我出千的!”
  
  顾全已吃完了面,见状忙拉着天香:“些许小钱,输就输了。”
  
  天香执拗道:“不可能,我可是师承名师,他绝对是出千了!”
  
  顾全一头雾水,他没想通,这个豪掷千金的公主殿下怎么就非为了那几两银子和个赌摊的混混犯脾气。
  
  但毕竟还是要向着自己人的,顾全轻咳一声:“得罪了!”说罢一挥手。
  
  话音落下,空气中静寂无声。
  
  顾全扭头一看,侍卫们各个大包小包,手上没空闲,彼此大眼瞪小眼。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胡三五冷哼一声:“来这风雅虚的多是有脸面的贵人,若是几位有意找茬,恕小的招待不周了!”
  
  说着,他身后倒是蹿出几个壮汉,径直向着天香去了。
  
  天香自是不惧,回头见身边的书生背着箧箱,立时从里面抽出根竹竿来。
  
  “何人在此造次!”
  
  不远处传来一声喝,人群散开,出来了一列巡逻兵。胡三五立时点头哈腰道:“刘军爷,这厮污我出千,请军爷给小的做主啊!”
  
  那打头的军官留着连鬓胡,上下打量了天香一眼,道:“你是何人?”顾全忙上前递了路引。军官眉毛一挑,对天香问道:“你说他出千?有什么凭据?”
  
  天香道:“他的骰子摇出来不对,手里定然是有机关的,搜搜看就知道了。”
  
  胡三五道:“血口喷人!刘军爷,你来评评理,哪有人能听声辩骰子的道理。您帮我把这个冲头请到一边去,我请您去老地方喝酒!”
  
  军官点点头,挥了挥手,胡三五顿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顾全心道不好,正要招呼侍卫上前——
  
  却见刘军官向胡三五一指:“搜他的身!”
  
  胡三五脸上的笑意还没退去,就被按到了墙上,撸了手上戒指翻来覆去看了看,又从袖口到□□都摸了个遍。
  
  胡三五的几个喽啰也是目瞪口呆,只能盯着自家头头被如此上下其手。胡三五告饶道:“张军爷、李军爷,你们轻着些、轻着些,哎哟那地方不能摸——”
  
  那几个人显然也是平时认识他,没多久便停了手,回禀道:“总旗,他身上没夹带。”
  
  天香失声道:“不可能!”
  
  胡三五跪在地上委委屈屈道:“刘军爷,小的冤枉!”
  
  “哦,是么?”刘总旗背着手到了胡三五近前,从一个士兵手里接过胡三五的戒指,掂了掂,忽然笑道:“胡爷这戒指是什么材质的?”
  
  胡三五一愣,结结巴巴道:“是鎏了金的铜戒指。”
  
  刘总旗似笑非笑,朝着周遭转了一圈,见都是读书人:“各位秀才郎,区区不才,是杭州府的号兵总旗,想必此间有不少是要与我在杭州见面的未来举人。小赌怡情,千万别伤了和气。风雅虚是风雅之地,我就在此判个葫芦案,方才那局就算了吧!你们各自将赌资拿回去。须知道,君子慎独,切莫动了别人的银子。散了吧散了吧,这风雅虚,还有其他好玩耍的地方呢!”
  
  他这一番话连消带打又含着恭维,读书人听着受用,他们本也是随便玩玩,不像天香那般较真,便各拿了银子走了,中间剩下的一堆,正是天香的赌资。
  
  天香正要讨个说法,却见刘总旗将手一摊,笑眯眯道:“闻公子,和气为上,这个小东西是磁石做的。送给您拿去玩吧!”
  
  天香一愣:“你怎么知道。”
  
  刘总旗笑道:“我是在贡院里带号兵的,搜出过各种各样的夹带,这东西到了我手里,我就能摸出异样来,”他复又说道,“就是来这风雅虚都是贵人,总不好为这么一个人败了兴致,还请闻公子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天香想了想,也确实不值当,便收了那戒指,低头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胡三五只得老实道:“那骰子的一面也有磁石,我只要找对角度,它便能翻个身,变了点数。”
  
  “原来如此。”天香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把桌上的骰盅一道收走了。
  
  待天香一行人走远了,胡三五才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刘军爷,这是怎么……”
  
  “蠢材!”刘总旗骂了一句,“有眼不识泰山的狗东西,要不是爷欢喜你妹子,爷才不会给你占这个摊位。现在倒好,得罪了贵人,你且收拾了东西滚回杭州去!”
  
  他实在气不过,又将胡三五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平复了些,继续巡逻去了。
  
  他今早的时候在入口处值守,负责将登录名册每隔半个时辰送与提学府上的那位青衫门客。他可是清楚地记得,那人在瞧见“闻臭”那个名字时,倏然间眼放精光,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一位贵客。”刘总旗有些懊恼,方才不应该报官衔,该报自己的本名刘七八让贵人记得才对。
  
  日头渐渐偏西,风雅虚的客人们却是有增无减。
  
  想着这风虚还有大半没有逛完,天香便遣了两个侍卫先行去禹陵向太上皇报信。
  
  报信自然是要快马加鞭,那两人顿时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坦坦荡荡把天香买的那一堆小玩意儿全都转给了其余的人。
  
  但这东西是越买越多,侍从加顾全四人八只手实在是拿不动了,只得分出两个侍卫将货物聚在一堆看守着,倒是引了不少书生前来询价。
  
  两个侍卫凭着卓绝过人的毅力,没有把公主殿下买的这堆东西转手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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